
我堂堂侯府嫡女,卻被庶妹和夫君聯手害死。
他們奪我嫁妝,搶我正妻之位,最後還給我灌下毒酒,讓我死不瞑目。
我拚盡最後力氣望向高堂。
卻見那素來以我為傲的父母,冷眼旁觀,默許了一切。
我才恍然大悟,他們對我多年的悉心培養,不過是把我當成一枚為家族攫取利益的棋子。
誰能抓住權貴女婿的心,誰才是他們最值得疼愛的女兒。
意識抽離的最後一瞬,耳邊傳來庶妹的嬌笑:
“姐姐,女兒家的戰場,從來就不是舞刀弄槍,而是後宅方寸地,你輸了。”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她被接入侯府那天。
看著她怯懦又暗藏野心的眼神,我笑了。
妹妹,你說得對。
這一世,姐姐親自教你鬥,讓你做最鋒利的刀,去捅破這個吃人的牢籠。
……
“跪下!”
母親身邊的李嬤嬤一聲厲喝,嚇得剛進府的沈清月一哆嗦,直挺挺跪了下去。
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瘦得像根豆芽菜,低著頭,隻露出一截蒼白脆弱的脖頸。
我爹,永安侯,有些不悅地皺眉:“不過是個孩子,嚇唬她做什麼。”
母親端著茶盞,眼皮都未抬一下。
“沒規矩的東西,進了我侯府的門,就得先學會什麼是規矩。”
“今日我若不教她,日後丟的也是侯府的臉。”
滿屋子的丫鬟仆婦垂手而立,噤若寒蟬,卻都用鄙夷的眼光偷偷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庶女。
上一世,我冷眼旁觀,心中厭惡,覺得她丟盡了我的臉麵。
可這一世……
我放下手中的點心,緩緩起身,走到沈清月麵前。
“妹妹快起來,地上涼。”
我親手將她扶起,柔聲細語,仿佛我們是天底下最親密的姐妹。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沈清月自己,她抬起頭,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裏,充滿了驚疑和戒備。
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獸。
我爹讚許地看著我:“雲舒到底是大姐姐,懂事。”
母親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我拉著沈清月冰冷的手,對母親笑道:“母親,妹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往後我慢慢教她便是。”
“您要是氣壞了身子,女兒可要心疼死了。”
幾句話,就將母親的怒火撫平。
我親自將沈清月送到她那簡陋的院子,屏退了左右。
她依然戒備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從袖中取出一支溫潤的白玉簪,插進她有些枯黃的發間。
“妹妹生得這樣好看,隻是需要些好東西來配。”
她下意識想躲。
我按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在侯府,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想活下去,就要學會討好對的人。”
她的身體僵住了。
我直起身,指了指母親院子的方向。
“李嬤嬤,母親最信任的陪嫁。她的一句話,比父親的十句話都有用。”
“是討好她,還是得罪她,妹妹自己選。”
說完,我轉身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在昏暗的屋子裏,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