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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區太遠，薑如願走了兩小時。

布料浸了血，黏在膝蓋的破皮上。

撕下時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是疤痕體質，擔心傷口太大會留疤，想買祛疤膏。

但實在舍不得那幾十元，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不算聰明，學習不好，大學選了企業管理專業，但家族已經破產。

未來自力更生，大概會幹很多粗活。

而她笨手笨腳，總會受傷。

想到以後，薑如願覺得這點疤痕也就沒什麼大不了。

她啃了塊硬邦邦的麵包，在疼痛中睡著了。

沒睡多久，天蒙蒙亮，她又起床打掃別墅。

沈清清要求高，家裏容不下一絲灰塵，薑如願每天都要清掃。

路過健身房，她遇到秦斯年。

後者朝她伸手，習慣把她當成傭人。

“水。”

薑如願一瘸一拐去拿水。

秦斯年卻又不滿意：“太燙。”

她不反抗，瘸著腿又重新倒。

秦斯年喝下水，不再挑刺，但突然提起。

“花園需要重新設計，至於那架秋千。”

薑如願猛地抬頭。

她這段時間低眉順眼，大小姐的脾氣早被磨滅，但此刻臉上表情精彩。

見狀，秦斯年慢慢笑了起來。

薑如願指節泛白，試圖求他：“能不能不拆？”

秦斯年垂眸，居高臨下，沒回答。

薑如願知道他想要什麼。

無非就是想要碾碎她的自尊，讓她從此再也不能翻身。

薑如願跪了下去。

身體伏在地上，抓住他的褲腿。

如他所願，搖尾乞憐。

“求求你，你知道它對我的意義，我什麼都願意幹。”

秋千很重要，是年幼時父母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她在上麵度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

秦斯年輕笑：“什麼都能做啊。”

他拿起一顆網球，拋遠，命令薑如願：“去撿。”

薑如願神情麻木，感知不到腿上的疼痛，跑了很久低頭撿起。

秦斯年拿到球，笑了聲後再扔更遠。

來回幾次之後，薑如願知道他在逗狗。

膝蓋受傷沒辦法彎曲，她的動作越加勉強，額頭冒出冷汗。

薑如願堅持不下去，忽然之間，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

她不再聽話，扔了球。

秦斯年似笑非笑：“那還是拆了吧。”

薑如願語氣平靜：“你恨我。”

秦斯年收起臉上的笑，目光轉冷。

薑如願：“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最後一次解釋，過去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和你在一起，沒有想要羞辱你。如果你還是覺得是恥辱......”

她想了想，語氣無可奈何：“那就把它忘了吧。”

薑如願去了花園，有工人在拆秋千。

幼時父親親自動手裝了很久，拆除卻隻花了片刻時間。

她像塊木頭立在原地，久久不語。

沈清清走到她麵前，忽然和她說：“原來有錢是這種感覺，很爽。”

薑如願轉頭，沈清清笑得得意。

“薑如願，過去我很嫉妒你，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但那又怎樣，現在我終於得到一切，而你很快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你要是肯求我，看在過去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你一點施舍。”

薑如願麵無表情：“不用。”

她要走，沈清清攔住她，笑盈盈宣布：“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

她補充：“今早剛知道，三個月的龍鳳胎。斯年說他會做一個好爸爸，還買了專門的育兒書學習。”

秋千徹底拆除完畢，轟然砸地。

薑如願目光怔愣，久久不能回神。

沈清清語氣親昵，字裏行間卻淬滿炫耀的毒。

“姐姐，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真的好幸福。”

她用兩遍“真的”，臉上明媚得意的笑意擋不住。

惡意滿滿，薑如願不知道要怎麼回複。

所以最後隻能麻木地說：“我去幹活了。”

沈清清伸手：“看起來不想祝福我，你是不是還愛他？”

薑如願：“不喜歡。”

沈清清像是不信，拿出手機聯係秦斯年。

電話接通的瞬間，薑如願聽到秦斯年親昵喊：“老婆。”

沈清清撒嬌：“老公，有個問題我很好奇，如果能夠重來，這次你會不會再選擇救薑如願？”

薑如願目光閃爍，朝屏幕看去。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時間，從話筒裏傳來秦斯年低沉冷漠的聲音。

“不會。”

沈清清：“但她不會遊泳，好像會死呢。”

秦斯年笑了：“那她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