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啊!我就說她眼神鬼鬼祟祟的,怪不得這麼著急要離開!」
「一個窮酸鬼,手腳不幹淨也正常,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時間,我又被扣上小偷的帽子,推上風口浪尖。
宋芝芝見狀,臉上的得意更濃了。
她攤開手,故作大度地對著眾人說:
「哎呀,大家別這麼說,我相信初月不是那樣的人。」
可下一刻,她卻話鋒一轉,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陰險。
「可是初月,我包包裏的銀行卡確實不見了。」
「你既然是清白的,肯定不介意讓我搜一下身,證明你的清白吧?」
聞言,我頓時咬緊牙關。
又是這一套。
一模一樣的栽贓,一模一樣的說辭。
可我卻沒有理會她,隻是抬起眼,死死地盯著陸明澤。
「你呢?」
「陸明澤,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他卻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閃躲,咬緊了嘴唇。
周圍的朋友也在起哄,催促著他。
「明澤,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就是啊,搜一下不就完了?反正她說沒偷,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你可別為了個外人,讓芝芝姐受委屈啊!」
終於,陸明澤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點了點頭。
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隻是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輕飄飄地說道:
「大家說的對,搜一下怎麼了?」
「你要是真沒偷,有什麼不能搜的?」
在自己的麵子和我的清白之間,他還是了選擇前者。
我早就該知道的。
可別人不清楚我的為人,他陸明澤會不清楚嗎?
上一次,就是在這裏,同樣的一群人,宋芝芝也是這樣,說她媽媽送的限量版項鏈不見了,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那時,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我的包整個倒在地上,裏麵的雜牌衛生巾、廉價的口紅散落一地,像是在公開處刑。
沒找到項鏈後,我以為事情就此結束,自己也會得到一句道歉。
可宋芝芝卻變本加厲,說我肯定藏在了身上,當眾就要扒我的衣服。
我當即向陸明澤求援。
可他卻為自己那可笑的豪門麵子,為了不掃朋友的興,從頭到尾,選擇了沉默。
最後,是一個路過的保潔阿姨在沙發底下找到了那條項鏈。
顯然,那是宋芝芝自己弄掉的。
真相大白了。
可我的尊嚴,卻被他們踩在腳下,碾得粉碎再也找不回來。
那天晚上,我收拾好所有東西要分手。
陸明澤又跪在門口,死死抱著我的腿,哭著求我。
他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著自己的臉,說他錯了,說他不該不信任我,說他是個死要麵子的混蛋。
他發誓,再有下一次,他絕對會第一個站出來,用命來保護我。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我心軟了。
現在看來,我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男人的誓言,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回神,陸明澤還在悄悄地小聲催促我:
「初月,不就是搜個身,你......」
我卻笑了。
下一刻,不等他說完,我揚起手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陸明澤,你真是個混蛋。」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陸明澤更是捂著發麻的臉,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我收回微微發麻的手。
這一巴掌,打掉了我所有的愛與不甘。
也打醒了我自己。
我不再多說一個字,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師傅,開車。」
之後,在陸明澤和宋芝芝錯愕的目光中,出租車絕塵而去。
到家後,我拿出手機上,購票軟件彈出消息:
「您購買的從海市飛往休斯頓的海外航班補票成功,將在明日下午三時起飛,請做好規劃。」
我將截圖發給和我對接的國外大廠HR。
不等我說話,HR興奮道:
「沈,我們總裁翹首以盼,將在明天歡迎你的大駕!」
我眉目緩和,沒有愛情,但我可以追求自己的事業。
對方總裁是一次合作時認識的客戶,在檢查合同時,我湊巧看到了對方方案裏的問題,在項目施工前挽回了不少損失
自那之後,對方就很欣賞我,一直想挖我去海外發展,給我一個更大的舞台。
可我卻因為放不下陸明澤,選擇了婉拒。
如今,我已經看透了陸明澤,厭倦了這段見不得光的感情。
浪費了這麼多年的青春,也是時候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了。
隨後我提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往外走,不想在這個家再呆一秒。
我剛要開門,卻正好撞上了陸明澤。
他皺眉,一把摔上門,沉聲問:
「沈初月,你要去哪裏?」
跟在他身後的宋芝芝也假惺惺道:
「初月你千萬別衝動,我剛才已經找到了銀行卡,跟他們都解釋過了,不是你偷的。」
「明澤剛才替我說話,也隻是幫我撐場子而已,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千萬別因為我和他吵架,還要離家出走啊......」
我卻懶得再聽,淡淡道:
「陸明澤,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