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祁修走後,我心情抑製不住地低落。
八年感情,最後隻剩下臉上一記響亮的巴掌。
剛才拉扯間,那條平安符手繩早就從桌子上滑落到了地上。
從珍藏愛惜,到墜落塵埃,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盡力寬慰自己,馮祁修和何宣月他們怎麼折騰,就隨他們去吧!
我隻需再忍耐四天。明天與朋友們聚會後,再過三天,我就能脫離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裏,我竟然有些難得的心安,開始找明天出門的衣服。
第二天,馮祁修竟然又回來了。
他焦急地衝進了病房。
我以為他要解釋昨天他打我的事,剛想說沒這個必要。
他卻強硬地將我從病床上拉了起來:
「跟我走,我給你補一個生日宴。」
我皺眉,前天確實是我的生日。
為了給我驚喜,他才承諾我,會跟我領證結婚,作為生日禮物。
可最後他爽約了我,和別人結婚,還公布了懷孕的喜訊。
大概因為這件事,再加上昨天他打我的事,他心懷愧疚,所以才準備給我補償吧?
但我不稀罕。
「不用了,你的老婆是何宣月,你給我慶生,就不怕讓C誤會嗎?」
馮祁修不以為意:
「我之前就說過了,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每年都會給你過生日,今天照樣如此。」
我本來不想去,但是他堅持如此,我不想一直和他推脫,耽誤了下午朋友聚餐的時間,就沒有繼續拒絕。
畢竟我要走了,今天就當是做個了解,給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我讓他稍等,我換一下衣服再走。
去完生日宴,再想回病房換衣服,時間就太緊了。
我還是先換好衣服,等到生日宴後直接去朋友那裏吧。
見我換了一條白色裙子,馮祁修眼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你穿這身,真好看。」
這身衣服,其實是我們在一起三周年的時候,他送給我的禮物。
不過我穿這身衣服,是因為他給我帶到醫院的就那麼幾件,能聚會穿的就更少了。
他大概以為是我為了他才特意換的這身,隨他怎麼想吧。
上車之後,馮祁修笑眯眯地掏出一個眼罩:
「戴上它,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馮祁修最喜歡搞這些小浪漫,我也沒多想,直接就戴上了。
車子快速行駛,很快就變得顛簸起來。
等到眼罩被摘下時,我正身處荒野,不遠處,一群手持棍棒的壯漢,凶神惡煞地看著我。
馮祁修在我耳邊,低聲歉意道:
「宣月撞傷了人,對方不答應用錢和解,非要把人交出去,不然就會去告她逃逸。」
「她身體不好,現在又懷孕了,很容易出事,你不一樣,你心細膽大,這種小場合你絕對能應付的。」
「路宜舟,我實在舍不得孩子有事,隻能暫時委屈一下你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馮祁修,雖然已經接受了她愛何宣月不愛我的事實,可是多年相處下來,我對他有肌肉記憶般的信任,我還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對我!
我啞著嗓子問:「她身體不好,可我呢?」
「我被何宣月打傷了頭,傷口沒愈合又被她二次打傷,傷口還是重新包紮的。」
「她受不了,我就可以受得了嗎?」
馮祁修回避著我的視線:「你打傷了她的手臂。」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個時候不能亂動,不然留下病根怎麼辦?」
「但是你傷在頭部,沒人敢隨便傷害別人的頭,這點生物學常識大家還是有的。」
說著,他牽起我的手:
「你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隻是請你喝喝茶做客,不會真的傷害你的,三天後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話落,他將我狠狠推向了那些人:
「這就是我的老婆何宣月,我把人交給你們了。」
「時間一到我會來接他,你們要是敢傷害他,休怪我不客氣。」
原來,所謂的補償,也隻是我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