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顧女士才是你妻子啊?」
沈菱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笑道:
「顧元蓁?她不過是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罷了!」
衛晟也順勢亮出了他和沈菱的結婚證,對著鏡頭一字一頓道:
「沒錯,阿菱才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至於顧元蓁,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分的第三者罷了。」
他剛追求我的時候,對我極為關愛體貼,我才漸漸打開心防,把我的心理陰影講給他。
當時他一副被觸動的樣子,心疼地抓著我的手,顫聲安慰我:「顧元蓁,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再這麼難過了。」
那一瞬間,看著他含淚的眼,我以為自己被看到了,以為他是真的心疼我。
現在想來,他那個時候就在想著怎麼用我的心理創傷來傷害我了吧?
我拿出勇氣,向他展示我的傷口,他卻在盤算著在我的傷口上撒多少鹽,才能把我的疼痛拉到極致。
雖然已經知道了他的真麵目,但內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陣抽痛。
果然,親近的人才知道刀往哪裏捅最疼。
我忍不住看向衛晟的眼睛,人真的可以殘忍到這種程度,卑劣到這種程度嗎?
衛晟下意識地回避了一下我的視線,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誰「呸」了一聲,立刻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當下。
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那無數道指責鄙夷的目光,那一聲聲指責唾棄,甚至還有人恨不得衝上來打我。
眼前的畫麵和記憶裏的場景重合,我呼吸急促起來:
「我不是小三,我被衛晟騙了三年,我也是受害者......」
不等我說完,沈菱上前就給了我兩巴掌。
淩厲的掌風直接把我的頭打偏過去,臉上火辣辣地疼。
「你算什麼受害者?你插足別人婚姻是事實,你就是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滿眼惡意地逼近,上手扒掉我的西服外套,惡狠狠踩在腳下。
趁著推搡我的機會,沈菱在我耳邊輕聲道:
「就你和我搶銷冠?你也配!」
「實話告訴你,阿晟接近你對你好都是為了捧殺你,好給我出氣。」
「你們不僅婚姻是假的,之前阿晟送你的奢侈品還有鑽戒也都是假的!」
「就連你辛苦研製出來的軟件,現在也是我的了。」
「你還不知道吧,昨天阿晟讓你簽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股權轉讓書,而是軟件轉讓書。顧元蓁,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你是不是要氣瘋了?」
「不過你要是願意跪地求饒的話,我還是可以留你在公司當個保潔掃廁所的,免得你沒了工作被餓死。」
對此,衛晟全程冷眼旁觀。
饒是對他已經死心,我還是不免心中頓痛。
我盡量回憶起谘詢師告訴過我的話,按著節拍深呼吸,不斷告訴自己,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安全,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小孩子了。
我在當下,我不在過去。
恐懼逐漸消退,我終於找回了理智,冷冷看向沈菱:「誰一無所有還不一定呢。」
沈菱眼中的惡意越發明顯。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她轉頭拉了拉衛晟的手。
「阿晟,你不是說要親手毀了顧元蓁給我出氣嗎?那就打斷她的手吧,讓她知道知道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搶的!」
衛晟有些遲疑:「這......」
沈菱見狀立馬黑了臉,不滿道:
「阿晟,你為什麼猶豫了?難道你還捧殺出感情來了?」
「你不是說過,你和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叫你無比惡心嗎?不是說要讓她痛苦至極嗎?現在卻連打斷她的手都不肯?」
「你要是不肯打斷她的手,我就和你離婚!」
聞言,衛晟的眼神狠厲了起來,冷聲吩咐:
「保鏢,把顧元蓁帶下去,打斷她的手。」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隻知道衛晟和沈菱卑鄙,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是法外狂徒,居然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我打殘。
「衛晟,我們好歹在一起三年,你怎麼能一點情分都不顧?你簡直喪心病狂!」
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瘋狂,我的手要是真被打殘,即使能治,以後的工作也會受到影響,下半輩子就完了。
有些肢體損傷是不可逆的,就算我以後能讓他們承擔法律責任,也彌補不了我的損失!
我試圖逃跑,卻被五個保鏢擋住了去路,強行拖到了廁所裏。
保鏢把我摁在地上,掄起拖把就朝我的手腕狠狠砸來。
哢嚓!
我隱約聽到了腕骨斷裂的聲音,手腕瞬間紅腫了起來,刺骨鑽心的痛讓我咬緊了舌頭,嘴裏都能嘗到血腥味。
見我的手還能動,保鏢掄起拖把就要再次朝我手上打來,我眼裏的恐懼不斷放大。
要是再被打一下,我這隻手八成是要廢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