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測當天,男友的白月光與陰神交易,換走了我的小說底稿。
我也因此陷入抄襲風波遭全網抨擊,我當眾宣布封筆。
前一秒還在義憤填膺指責我的男友,瞬間愣住了。
“你瘋了?欠了那麼多債不還了?”
他身旁那位白月光、抄襲事件的“受害者”也明顯慌了神:
“陸玥,你不用這樣懲罰自己,我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她並不知道,我手握陰陽筆,通曉兩界事。
早在她與陰神交易、偷走我人生的那一刻,我就看清了全部真相。
再加上我這個人小氣的很,對於小偷,我也不準備插手。
但在回我的大別野的路上,被狗男女阻攔離開的步伐。
1
“寫作這碗飯,可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吃的。”
“我可是老天爺賞飯,你追不上,很正常。”
“天才和書呆子,終究是不一樣的!”
書測結束後,宋清雅站在我身旁,語氣輕蔑,句句帶刺。
她靠與陰神交易,盜走了我以自身玄幻經曆為原型創作的小說。
這部作品在書測當天便衝上網站金榜,創下玄幻題材的暢銷神話。
經各大營銷號紛紛轉載,無數網友讀後直呼過癮、瘋狂催更。
一時間,所有讀者都認識了宋清雅。
這位被捧上神壇的“天才作者”。
趙明軒滿臉崇拜地說道:
“你真是天才!這數據太驚人了,光是這本書,月入千萬絕對沒問題!”
“全網都在誇你有天賦,你就是為寫作而生的!”
趙明軒是我大學時期相戀至今的男友。
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
他親眼見證了,
這部小說從構思到完稿的全過程。
而現在,他卻站在宋清雅身邊,對著眾人麵不改色地宣稱:
“我早就看出宋清雅天賦非凡!她的創意和文筆,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眾人眾星捧月般把她圍在中間,嘰嘰喳喳個不停。
隻有我例外。
因為我能看到宋清雅身上,若有若無的黑氣。
她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屍油的味道。
這是跟陰神交易才會有的味道。
而且,那縷黑氣正朝著趙明軒的方向蔓延纏繞。
足可見,趙明軒也參與了交易的過程。
與此同時,我的社交賬號徹底淪陷。
無數憤怒的讀者湧進來,嘶吼著:
“抄襲狗!惡心!”
“滾出網文圈!你不配寫小說!”
我親手注銷了我用了多年的賬號和筆名。
“我宣布封筆,”
“從此,永不踏足網文圈。”
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趙明軒一個箭步衝上來攔住我,語氣又急又惱:
“陸玥!你瘋了嗎?!你不是最喜歡寫小說嗎?為了這個夢想你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你說放棄就放棄?”
“你忘了你還欠著那麼多錢?不寫書了,那些債怎麼辦?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2
宋清雅也慌了神,急忙擋在我麵前,一眼睛裏瞬間蓄滿了淚水。
“陸玥,你別這樣。真的不用這樣懲罰自己。”
“是我不好,我不該......唉,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向大家解釋,給你一個重頭再來的機會,好不好?”
我並未理會他們,徑直朝門外走去。
宋清雅見狀,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扯住我的衣角,聲淚俱下:
“陸玥,求求你別走!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寫得這麼好,搶了你的風頭。”
“隻要你肯留下,我願意把所有的榮譽都還給你!”
趙明軒看到宋清雅下跪,頓時心疼不已,急忙衝過來想扶起她,同時對我厲聲斥責:
“陸玥,你沒看到她都這樣求你了嗎?你怎麼還這麼鐵石心腸!宋清雅就是太善良了,才會想著把自己成績都讓給你!”
他轉而看向宋清雅,語氣又變得無比憐惜:
“你根本不需要求她!你有這樣的天賦,又有......你想要什麼得不到?何必對她這種人心軟!”
趙明軒的話中充滿了暗示,
他篤信著隻要有“陰神”庇護,想要什麼榮譽、多少財富,都能輕易實現。
她們難道不知道,跟陰神交易,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我出生於一個古老的玄門世家,世代執掌陰陽,溝通兩界。
出生時,我的掌心便帶有一道鮮紅的畫筆狀胎記。
十八歲生日那天,我自然覺醒了掌控陰陽筆的能力。
但那份力量太過洶湧,伴隨而來的責任也太過沉重。
我隻想做一個普通人,寫自己喜歡的故事,過簡單平靜的生活。
父母寵我,請來族中長輩,合力將我掌心的陰陽筆封印。
唯有當我遭遇真正危及性命或根本利益的危險時,封印才會自行破除。
此刻,我能清晰地看見宋清雅身上的黑氣,嗅到那令人作嘔的屍油味。
這意味著,封印已破。
他們與陰神的交易,已然威脅到了我。
為了提防宋清雅,引起大亂子,我決心查一下宋清雅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抬手在虛空中快速一劃,一個無形的紙人便附在了宋清雅的肩上。
通過紙人的視野,我看到了一切。
當晚,宋清雅回到家後沒有休息,而是徑直走向地下室。
在輸入密碼後,
厚重的閘門升起,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中湧出。
3
我做夢也想不到,宋家別墅的地下,竟藏著如此駭人的景象。
一個巨大得望不到頂的地下空洞裏,彌漫著灰敗的霧氣。
一座古老破敗的廟宇,在昏暗中詭異地矗立著,幾乎隱沒在穹頂的黑暗裏。
無數蛛網像裹屍布般纏繞著傾頹的飛簷和廊柱。
霧氣在建築間緩慢流動。
廟宇兩側,密密麻麻地跪伏著一個個被硬殼包裹的人形蛹狀物,如同某種邪惡的朝拜。
殘破的牆壁和斷柱之間,無數猩紅的絲線縱橫交錯,上麵掛滿了鏽蝕的銅鈴和褪色的符籙。
它們無風自動,輕輕搖晃,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細微聲響。
這是一座廟!
陰廟!
宋清雅走到陰廟之下,雙手合十,神色陰沉地跪在地上。
隨後她從懷裏取出一些指甲、頭發還有符紙,將其點燃。
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一個雙眼通紅的泥偶上麵,開始碎碎念。
她求陰神,
將我的靈感與才華盡數轉移到她身上,把我所有的心血之作都置換到她的名下。
「嘭!」
泥偶突然炸裂,黑煙翻滾!
儀式失敗了。
因為我已親手注銷了所有賬號,刪除了存稿,徹底斬斷了與寫作的一切關聯。
陰神無物可偷,無才可奪。
就在這時,我透過紙人看見廟宇深處的陰影裏。
趙明軒正雙目空洞地跪在那裏,脖頸和手腕上纏繞著猩紅的絲線。
難怪宋清雅能與陰神交易卻看似無恙,竟是讓趙明軒替她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反噬!
我揮手散去紙人。
隨後,打電話給我媽。
這些年,因為我的任性和所謂的“獨立”,讓家族蒙羞,讓父母承受了太多的非議與壓力。
“家裏......一切都好嗎?”
母親沉默了片刻,輕聲反問:
“你終於願意回來了?”
“嗯,”
我應道,
“有些事,需要我親自來處理。”
“需要家裏派人幫你嗎?”
母親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與試探。
“不用。”
我的語氣斬釘截鐵,
“這是我惹下的因果,我自己來了結。你們等我回來就好。”
我知道,宋清雅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會再次出手的!
我環顧著這間住了五年的出租屋。
屋子不大,卻曾被我精心布置,塞滿了所謂“家”的溫暖。
牆上甚至還貼著不少我和趙明軒的合照,照片裏我們相擁而笑,仿佛擁有全世界。
可如今再看,隻覺得無比諷刺。
那些溫暖的回憶,剝開糖衣,內裏全是苦澀。
趙明軒對我其實並不好,他慣用冷暴力,稍有不順心便數日對我不理不睬。
他時常掛在嘴邊的,是他父母是體麵的中學教師,家境比我好,能選擇我是我天大的福氣。
在我麵前,他永遠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態。
我正將那些無用的回憶收拾進垃圾袋,門鈴突然響起。
打開門,是宋清雅和趙明軒。
“陸玥,你這是要搬家?”
宋清雅搶先開口,語氣溫柔。
趙明軒則靠在門框上,嘴角掛著熟悉的譏諷:
“搬?她能搬去哪?別忘了她爸是個送外賣的,她媽做保潔的那點收入了?離了這個出租屋,怕是連橋洞都住不起。”
我甩開宋清雅的手,壓下心底翻湧的厭煩:
“你們想怎麼樣?”
趙明軒冷哼一聲,仿佛給了我天大的恩賜:
“向清雅道歉,公開承認你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