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歲,季姝含打贏了她人生中第一場官司,成了享譽京市的美女律師。
二十二歲,她嫁給了自己暗戀多年男神蕭景珩。
季姝含喜歡玫瑰,他便親自為她設計九千平玫瑰莊園;
她想求姻緣簽,蕭景珩便跪遍三千台階,在佛前祈求能與她結宿世情緣。
她傾囊行善,他為她立下遺囑,將身後所有財產留作她晚年的保障。
可在她二十五歲那年,蕭景珩卻為了養妹蕭姣姣,親手將她送進了監獄……
“我方有證據證明季姝含女士對被害人季勇軍積怨已久,最終實施報複性殺人。”
辯護席上,蕭景珩一身律師袍,平日裏溫情脈脈的眼眸此刻冷得駭人。
"你在胡說什麼?"季姝含猛地站起來,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明明是蕭姣姣醉駕撞死了她父親,證據確鑿,昨晚蕭景珩還答應她會為她討回公道。
可現在,蕭景珩卻沒有理會她,隻是平靜地、沉默著播放了一條錄像帶:
年幼的季姝含被按在沙發上,哭得撕心裂肺,而那個禽獸的臉,赫然就是她的父親,季勇軍。
季姝含的大腦 “嗡” 的一聲,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難以置信地看向蕭景珩。
五歲那年,那個男老師像惡魔一般出現,她接受了長達十年的心理治療,才終於恢複正常。
新婚之夜,她哭泣著向他傾訴這個秘密。
可現在,蕭景珩卻為了給蕭姣姣脫罪,將這件事公之於眾,還把那個禽獸的臉,換成了她的父親!
“蕭景珩,你這個畜生!”
季姝含嘶吼著撲向辯護席,一把攥住男人領帶,雙眼猩紅地能滴出血。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對我!怎麼敢汙蔑我爸!”
蕭景珩被她拽得前傾,卻沒半分動容,隻是抬手扯開她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被扯皺的領帶。
目光掠過此刻麵目猙獰的季姝含,他頓了頓,開口道:
“審判長,季女士當眾發瘋擾亂庭審秩序,為保證庭審正常進行,建議先行將其帶離。”
法警的手死死扣住季姝含的胳膊,她拚命掙紮,喉嚨裏溢出破碎的嘶吼,更像一個難以接受自己罪行敗露的瘋子。
“放開我!蕭景珩你騙我!你這個騙子!”
她的聲音嘶啞,眼淚大滴大滴砸在地板上,但蕭景珩始終不曾回頭,他冷靜地陳述季姝含的罪證,仿佛她不是他深愛的妻子。
沒有人為她辯護,蕭景珩僅用十分鐘,就將她釘在了殺人凶手的恥辱柱上。
被送往監獄前,她沙啞著嗓音,死死盯著他:“為什麼?”
蕭景珩的眼裏閃過一絲痛楚和不忍。
“姝含,姣姣她和你不一樣。”
“她自小沒了父母,我看著她長大,性子嬌氣,要是真坐了牢,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那我呢?” 季姝含笑了,笑得嘴角發顫,“我的一輩子就可以毀在監獄裏?我爸爸就活該被她撞死?”
“我已經打點好了。” 蕭景珩避開她的目光,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施舍的承諾。
“監獄裏的人都打過招呼,沒人敢欺負你,夥食、住宿都按最好的來。不過是幾年牢,等你出來,還是風光無限的蕭太太……”
季姝含苦笑,她擦掉眼淚,一眼也不想再看這個她從前深愛的男人,決絕地走入了監獄的鐵門。
在獄警視線之外,季姝含迎來了真正的煉獄。
她被迫清理最汙穢的廁所,用手掏堵塞的便池;
每天隻有灑落的殘渣可以果腹,深夜一次次冷水潑醒。
罪犯們拿她當出氣筒,左腿被踩斷,耳朵被打聾,連指甲都被連根拔掉……
在九十九次被打得內臟出血後,季姝含學會了屈服。
當大姐大阿瓊再次叼著煙走近時,季姝含跪了下來,用手接住了對方彈落的煙灰。
阿瓊捏著她的下巴,將燃著的煙頭摁在她手心,語氣裏滿是嘲諷,“季律師這是認命了?”
季姝含忍著灼痛,一聲不吭,她隻想活下去。
阿瓊吐著煙圈,笑著跟她說:“你也別恨我,要怪就怪蕭姣姣。那女人每個月給我打三百萬,說要讓你活著比死還難受。”
蕭姣姣,又是蕭姣姣。
這個名字就像淬了毒的詛咒,纏繞著季姝含的人生。
蕭姣姣奪走了她的父親,摧毀了她的事業,如今連這最後一方囚籠都不肯放過,非要將她碾碎成泥。
結婚後,她才知道蕭姣姣根本不是蕭家親生的,而是戀慕蕭景珩多年,還為他自殺過兩次的養妹。
婚禮那天,蕭姣姣穿著婚紗出席,當眾割腕,“哥哥,你說過要永遠陪著我的,怎麼能娶她?”
蕭景珩驚得六神無主,把季姝含一個人留在婚禮現場,應對著賓客的嘲笑。
後來她懷孕,蕭姣姣把她的藥裏換成避孕藥,害得她生生流產……
蕭景珩那時勸她,蕭姣姣是年紀小不懂事,他已經罵過她了。
直到父親被蕭姣姣害死,她徹底崩潰,堅持要蕭姣姣償命。
蕭景珩心疼地緊緊抱著她,承諾說“乖,你好好休息,我替你處理這件事。”
可他所謂的處理,就是想盡辦法為蕭姣姣脫罪,將她送進監獄,甚至讓無辜慘死的父親背上強奸犯的罵名。
"嗬......"季姝含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牢房裏回蕩,帶著說不出的淒涼。
阿瓊被她笑得發毛,踹了她一腳:"瘋了嗎?"
季姝含抬起頭,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睛裏此刻燃燒著駭人的火焰。
她一字一句地說:"謝謝你告訴我真相。"
從這一刻起,那個天真善良的季姝含死了。
蕭景珩,蕭姣姣,你們欠我的,欠我爸爸的,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