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侄女逃學成癮,最大的愛好就是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跟朋友在馬路上站街。
我勸她不要這樣,她卻嘲諷我土得掉渣。
說是自己有個同學就是當街被有錢人看上,帶回家養了起來。
“我以後可是要當情婦的,我負責貌美如花,那黃臉婆負責打掃家務,她一個人伺候我們倆,也是便宜她了。”
“我這麼美,還怕沒有錢人看上嗎?”
我無力教育,強製送她去封閉學校學乖。
誰知,兩個月後,她直播跳樓自殺。
她拿著孕檢單,說我和學校的人達成交易,送她去陪酒。
並向網友展示自己身上多處傷痕。
“我活不下去了,死之前隻想曝光這群人渣。”
她死後,網友闖進我的家,朝我潑硫酸。
我最終因為燒傷達到83%,細菌感染致死。
再睜眼,我回到送侄女去學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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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你們敢送我去我就從這跳下去!”
“我就是要去站街,就是要去釣富豪。”
“徐淼,你這個死八婆,我死都是你逼的!”
剛重生的我思緒還沒回籠,就聽到了侄女的吼叫聲和嫂子的啜泣聲。
侄女就站在陽台邊,搖搖欲墜。
和前世她直播跳樓時的場景完美重合。
當時她也是這樣站在封閉學校的天台上,舉著手裏的孕檢單,湊到攝像頭前。
向所有直播間的網友大聲控訴道:”我實名舉報,我的親小姑,徐淼,和育才教育管理學校的人狼狽為奸,送我去陪酒。”
直播間的彈幕上齊刷刷的要我去死的正義之詞。
甚至有人扒出我的個人信息,在網上公之於眾。
不知道彈幕上哪句話刺激到了侄女的神經。
突然間,她發瘋似的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疤。
她的胸脯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圓形燙傷,胳膊上、背上也都是密密麻麻交疊的鞭痕。
已結痂的陳舊疤痕上,布滿著新的、正在滲血的傷。
“我做錯了什麼?徐淼,我是你的親侄女,我從小就敬你愛你,拿你當榜樣,可你隻是為了錢就可以把我送到別人的床上嗎?”
“就算我懷孕了,你依然不放過我。”
我原本以為這又是她為了回家自導自演的劇本,可她接下來的行為讓我瞬間瞪大雙眼。
侄女一臉絕望地向天台邊上又走了兩步。
“未來?我已經沒有未來了。”
“他們拍了很多視頻,我已經活不下去了......死之前我隻想曝光這群人渣。”
說完,她就決絕地跳了下去。
“不——”
耳邊嫂子的驚慌聲將我從前世的記憶裏拉回。
嫂子死死地抱住侄女的腰,一陣哭天喊地。
“閨女啊,你別犯傻,你要是走了,媽也不活了。”
“那個喪天良的不心疼你,我這個當媽的心疼你。”
嫂子邊說邊瞟向我的臉。
見我不為所動,她的哭聲越發高昂,一點都不見之前的怯懦模樣。
我按了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終於忍無可忍喊出了聲。
“行了,別哭了!”
“不去了,不去了還不行?”
眼前的鬧劇瞬間停住。
侄女臉上閃過計謀得逞的竊喜,可嫂子卻大驚失色,她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她將侄女緊緊地護在懷裏,在侄女看不見的地方,拚命地朝我使眼色。
自從我哥走後,嫂子天天以淚洗麵,無力教育侄女。
最終,我站出來和嫂子共同教育侄女。
她說她性格軟弱,於是在侄女的事上我唱黑臉,她唱白臉。
其實我知道,她怕的也不過是侄女和她離心,等她老了侄女不再贍養她。
“這可不行,徐女士。”
客廳裏傳來強硬的女聲,打斷了嫂子的表演。
“徐女士,協議我們已經簽好了。如果徐婉婷同學不能入學的話,這就是你們單方麵毀約,我們學校這邊是不會退款的。”
說話的是吳老師,育才教育管理學校的教職工,是我千挑萬選為侄女徐婉婷選的班主任。
聽說從她手底下出來的學生,不論進去前有多惡劣,出來後都規規矩矩做人。
我不期望徐婉婷能變得多乖,隻希望能糾正她那扭曲的三觀。
“毀約就毀約,那七萬塊錢我們不要了。”
我硬氣地回應著對方。
現在,我不可能再將徐婉婷送進那個魔窟。
七萬塊錢而已,我徐淼還是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