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清嶼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聽到了多少?
但好在他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隻是看向林粟薇,
“粟薇,會議結束了,我答應你要陪你出去轉轉的,走吧。”
二人並肩出門,俊男美女,任誰都是一對璧人。
看著二人背影消失在視野裏,沈清昭僵硬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謝清嶼和林粟薇一直到晚上才回來。
林粟薇臨時接了一個案子,謝清嶼就陪她在書房熬夜。
沈清昭本來沒有在意他二人,直到她驟然發現謝雲衡送給她的手鐲不見了。
這是當初她不小心摔碎了母親給她留下的唯一的手鐲,因為手鐲放的時間太久已經沒辦法再修複了。
謝雲衡得知後,立馬連夜找法國著名的工匠給她定製了個一模一樣的。
是以哪怕謝雲衡送過沈清昭無數貴重的禮物,這個手鐲對沈清昭而言依舊意義非凡。
她一直將它放在床頭櫃裏保存得好好的,可現在卻不見了。
沈清昭找遍了整個房間,卻都一無所獲。
沒辦法,她隻好硬著頭皮敲響了謝清嶼書房的門。
“進。”
幾乎是在推開門的瞬間,沈清昭就看見書房裏多了張檀木桌。
林粟薇坐在那張桌前。
而桌角下墊著的正是她的那副手鐲!
沈清昭氣得渾身發抖,她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聲音:“誰允許你用我的手鐲墊桌角的!?”
謝清嶼輕飄飄抬起頭,掃了眼桌角處的手鐲,
“粟薇說這桌子有點晃,試了很多東西也就這手鐲的高度正好合適,我想破舊成這樣,就隨她高興。”
他似笑非笑:“沈清昭,一個破手鐲而已,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沈清昭一個箭步上前,隔著桌子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混蛋!”沈清昭氣湧上頭,“你知不知道,這個鐲子既是謝雲衡留給我的,也是——”
謝清嶼麵色一沉,驟然截斷她的話,
“謝雲衡給你買的?那你知不知道,謝雲衡當初就是為了給你買東西才出事的!”
沈清昭所有的怒火被堵住。
她怔怔地看著謝清嶼,
“你說什麼?”
謝清嶼嗤笑,
“半年前,我和他一起出差,我們本來該一起坐謝家私人飛機回來的,但是他臨時說給你定製的手鐲做好了,他一定要親自去取,讓我先走,他之後自己買頭等艙飛回來。”
“可誰都沒想到,這趟航班之後會遭遇極端天氣,飛機上的所有旅客,包括謝雲衡那個蠢貨,無一生還。”
男人的聲音像惡魔的低語,一字一句地砸在沈清昭心上,
“是你害死的他,你還有什麼資格留著他的東西?”
“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沈清昭捂著耳朵,拚了命地搖頭,但謝清嶼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入她耳裏。
雖然嘴上自欺欺人地不願相信,可她心裏清楚,謝清嶼沒必要騙她。
他說得是真的。
謝雲衡是為了她死的。
“抱歉,沈小姐,我不知道這手鐲是你的。”林粟薇從桌角裏抽出手鐲,眼看就要遞到沈清昭的手中。
卻在觸碰到指尖時,林粟薇一個“不小心”,手鐲摔在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般炸開。
“抱歉抱歉,沈小姐,我沒拿穩。”林粟薇滿是歉意與無措,甚至都擠出了幾滴淚。
可沈清昭並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意。
謝清嶼攬過林粟薇,輕柔地給她抹去眼淚:“沒事的,粟薇,不怪你。”
沈清昭緩緩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撿起手鐲碎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謝清嶼的聲音居高臨下傳入她耳中,
“就算簽好了離婚協議書又怎樣?沒有生下孩子,你以為謝家會放你走?”
原來她和林粟薇的對話,他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