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亭晚剛到醫院,林見鹿已經流產。
她還沒看清病房內情形,傅硯辭眼底猩紅,大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靠在牆壁上。
“為什麼害小鹿?”他聲音嘶啞,熱氣噴在她臉上,“你要是恨我,就衝我來,為什麼要害小鹿!”
空氣瞬間稀薄,薑亭晚眼前發黑,徒勞地去掰他的手:“不是我推的......”
“所有下人都說是你!”他手臂肌肉繃緊,幾乎將她提離地麵,“二樓隻有你們兩個,不是你,那是誰!”
淚水因窒息湧出眼眶。
她用盡最後力氣,護住小腹,斷續嗚咽:“孩子......我的......孩子......”
“傅硯辭......孩子......”
傅硯辭嗤笑,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你覺得我還會要這個孩子?”
就在她意識即將渙散的邊緣,脖頸上的力道猛地一鬆。
她像破敗的娃娃般滑落在地,蜷縮著劇烈咳嗽,大口大口地吸收著珍貴空氣。
“你不配做我孩子的母親。”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小鹿的孩子沒了,正好。等你生下孩子,就交給小鹿撫養。”
薑亭晚猛地抬頭,淚水模糊的視線裏,是他毫無波動的側臉。
“不!你不能......”
“不能?”他緩緩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他湊近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語調,說著最殘忍的威脅,“薑亭晚,你可以試試。”
“是你的家人重要,還是你的尊嚴重要。”
他居然拿奶奶威脅她,薑亭晚咬住下唇,倔強地對著傅硯辭的目光。
看著他決絕離開的背影,她瞬間癱坐在地,終於哭了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她成了被囚禁的育嬰容器。
臥室的門窗被從外麵鎖死,門口二十四小時守著兩名女傭。
每日三餐的安胎藥,都由女傭準時送來,親眼盯著她一滴不剩地喝完。
油膩的滋補湯水不斷,即使她孕吐反胃,吐了也會被逼著重新再喝一碗。
傅硯辭隻在一次深夜來過,站在床邊陰影裏,冷聲警告:“你最好祈禱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否則,我會讓你體驗十倍於小鹿的痛苦。”
為了奶奶,為了孩子,她麻木地吞咽著一切。
直到那晚,她剛喝完安胎藥躺下,送藥的女傭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她茫然睜開眼,隻見女傭指著她的身下,眼睛慌亂。
“血!太太!好多血!”
薑亭晚順著女傭驚恐的視線向下看去。
身下的床單正被迅速染紅,刺眼的鮮血還在不斷從她腿間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