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鄰居家單親媽媽獨自照顧病重孩子,我卻因她孩子咳嗽太多,報警0次折騰他們孤兒寡母。
警察走後,整個樓道站滿了鄰居。
紛紛罵我精神病,說我苛待鄰居。
第二天,一個網紅博主堵住我:“蘇小姐,全小區都在聲討你,你為什麼要逼走一個帶著病人的母親?”
我看著他鏡頭後閃爍的興奮,冷笑一聲。
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門。
“想拍獨家?我給你。你用你的專業設備,在我家客廳,對著這堵牆,連續錄音三天。”
“如果是我無理取鬧,我搬走,並賠償她所有損失。”
“但如果你錄到了別的東西......”
“你的播客,會成為今年的現象級爆款。”
......
那個名叫季馳的網紅博主,愣在原地,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他的播客叫《都市探針》,我刷到過,專門拍一些城市裏的奇葩人奇葩事。
他扛著設備,一臉狐疑地跟了進來。
“蘇小姐,你這是......想通了,要公開道歉?”
我沒理他,指了指客廳正對著隔壁的那麵牆。
“設備架這兒,收音麥克風對準牆壁,距離五厘米。”
我叫蘇婉,是個音頻設計師。
直白點說,我靠耳朵吃飯。
我對聲音的敏感度,是刻在DNA裏的。
一個月前,隔壁搬來了白芷和她七歲的兒子小默。
從那天起,我的世界就隻剩下兩種聲音。
一種是持續不斷的,仿佛老舊冰箱發出的“嗡嗡”聲。
另一種,是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詭異的是,那咳嗽聲非常有節奏感。
每當深夜,我戴著監聽耳機,為一部自然紀錄片做後期時,那“嗡嗡”聲和“咳咳”聲就像兩把鈍刀子,反複切割我的耳膜和神經。
上周,一個價值五萬的單子,就因為我把一段細微的咳嗽聲混進了成品裏,直接告吹。
我第一次敲響了隔壁的門。
開門的是白芷,一個看起來溫柔又憔悴的女人。
她穿著素色的棉布裙子,頭發鬆鬆地挽著。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等我開口,就連連道歉,“是小默的霧化機聲音太大了吧?他有重度哮喘,一到晚上就犯病,離了機器不行。”
她身後,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探出頭,臉色蒼白,配合著她的話,猛烈地咳嗽起來。
看著那孩子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我滿腔的怒火,瞬間被澆熄了一半。
也許,真是我太敏感了。
我從煩躁轉為了一絲同情。
可那噪音,變本加厲。
我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耳邊全是幻聽,有時甚至分不清聲音到底是從隔壁傳來,還是從我自己的腦子裏發出。
我再次上門,態度強硬了些。
“白女士,霧化機需要二十四小時開著嗎?你的孩子需要休息,我也需要。”
白芷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她沒與我爭辯,隻是默默關上了門。
半小時後,小區的業主群炸了。
白芷發了一段長長的小作文,字字泣血。
“新來的鄰居蘇小姐好像很討厭我的孩子,她嫌小默生病太吵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下麵配了一張圖,小默戴著氧氣麵罩,蜷縮在沙發上。
一瞬間,我成了整個小區的公敵。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人家孤兒寡母容易嗎?你就多擔待點唄!”
“我看她就是心理變態!”
我看著群裏一條條的指責,感覺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廣場上示眾。
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