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子過得快,銀子也花得快,武道一途動匝需要大筆銀錢,食補隻是其中一小部分便讓林墨頭疼不已。
步入武者一練才短短半月功夫,靠著提升命格增加的氣血,他堪堪突破到練皮小成,而剩下的七八兩銀子已經能夠望見底。
“既然成了武者,也別管那三腳貓功夫,還是要尋活計賺錢的。”
林墨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同長河武行內其他武者一般,尋個掛名的活計比較靠譜,隻不過以他的修為選擇極為有限。
他同許長風一番詢問,大體得知以下幾個掛名活計。
‘縣衙捕快,一月兩千大錢,主要任務是抓捕犯人和維持升堂秩序...’
‘王家護院頭頭,一月兩千大錢,主要帶領一群護院,保障王家府邸安全...’
‘碼頭漁集管事,一月一千五大錢,主要負責碼頭漁集管理...’
練皮小成在一練當中定不算高,許長風推薦的幾個活計也是上好的。
單是所掛基礎俸祿,尋常漁家日夜勤勞一月收入充其量八百大錢而已。
更別談前兩者還有所謂的灰色資產,捕快和護院頭頭還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他人的孝敬和‘方便費’才是真正的大頭。
“隻可惜這兩活計,無論是長河武行武者還是其他人,都眼饞得緊,沒有一練大成,圓滿的實力哪能被選上...”
林墨心裏盤算著,左思右想也隻能選擇最後一項活計,“碼頭漁集管事,多是同那些漁戶,苦大力,農民打打招呼,關鍵時刻出手幫個小忙,還能獲得點氣運。”
總體來說,這份活計還算輕鬆,大部分時候需要清晨交易漁獲時忙碌一陣,其他時間倒也還自由。
雖無隱形收入,但俸祿穩定。
這份活計還算搶手,但勝在碼頭漁集有趙家糧行和李家的份,恰好楊師同李家甚熟悉,他這記名子弟也能沾上光采。
既然已經選定下來,許長風遞給他一份信箋,“這份活你今日便同李家大管家商定吧,他會好好安排的。”
“多謝師兄了!”
林墨接過信箋,便向著碼頭漁集走去,來到岸邊早市,七拐八拐到了一窩棚底下。
頂上支著棚子,底下擺著桌盛著茶,聲音雖然有些嘈雜,卻仍見一華服八字胡老者休憩。
這李家大管事抬頭打量了一番,心裏便有了定數:“你是來掛職的?”
“正是,家師楊雲,這是信箋。”
林墨雙手呈遞,李家大管事瞧過信箋內容,麵色也柔和不少,“既然是楊師父的弟子,那我便也安心了,你今日去領套服飾,明日早晨便來上任。”
“日常工作也不繁瑣,主要是同漁民打打交道,碰見偷雞摸狗的,打架鬥毆的,形跡可疑的,多有點眼力見,喊衙門那些人來便是,別要自己傻乎乎逞強...”
“當然,若你碰見商船下來大人物,定要說些好話美言兩句,千萬別傻愣著...這裏麵還有銀子拿!”
李家大管家抬眼直視,眼神裏帶著些複雜思緒,“千萬別捅婁子,就算你是楊師的弟子,有時候也不好辦...”
林墨抱拳行禮,認真回道:“多謝大管家提醒,林墨謹記在心。”
......
“爹,你說大老遠跑縣裏賣幹啥?那些個老爺盡幹壓榨的活。”
“一個瓜娃子,你懂啥,這段時間漁市稅重,哪能去那賣。”
長河縣外,一老一少兩道人影背著竹簍,提著木桶,自泥濘的土路上趟過,跨過縣門。
此時正是早市,各色小販來往,人聲鼎沸。
瞧著這縣裏熱鬧景象,林海也頗有幾分動容。
不過身上竹簍沉甸甸的,手上木桶盛著活魚,也不見得多輕鬆,林海還是有點怨言。
“爹,咱們還不如去李家做家丁,俸祿我都打探清楚了,一月足有七八百大錢。”
林長順瞧著身旁這稚嫩孩子,歎著氣,“這是賣身活兒,一輩子翻不了身,你忘了你前段時間差些沒命?你懂啥,你懂個屁!”
見自家老爹發火,他隻好作罷,換個話題,“爹,咱們這次多在縣裏玩玩唄?”
“妥,賣了這些貨,正好要去看看你林墨哥,他可是半個月都沒回去了...”
兩人朝著碼頭繼續趕去,遠遠便瞧見碼頭邊,四處鄉縣的攤販交易,大筐小簍的遍地都是。
“放這裏就好,攏共二錢九十八文,給你算三錢整。”
“多謝林小管事,多謝林小管事...”
佝僂老者不斷感謝著,熱淚盈眶,自打這段日子裏來了個近人情的小管事,腳行碼頭那是一個熱鬧。
“老人家客氣了,喚我林墨便是。”
林墨扶起老人,頗有幾分無奈,“我也隻是幫李家打工的窮苦人,大家鄉裏鄉親的,能多幫一分是一分!”
小管事這個稱呼他暫時可擔待不起,奈何眼前這一眾售賣雜物,蔬菜瓜果的老人家,周遭的鄉鄰都挺信任他。
故喚他為林小管事,這已是這些鄉民眼裏頂天的人物。
“林小管事,瞧瞧我的,都是新鮮貨!”
“好,不急,大家慢慢來。”林墨笑著應道。
【積德行善,氣運彙聚+1】
【氣運:9】
......
林長順父子倆朝碼頭趕去,一路上長順叔可沒少交待他這兒子,
“虎子,你要記住咯,待會兒一碰麵,一定要叫管事的安康,管事的吉祥!”
“曉得了,曉得了...”林海漫不經心應著,遠遠瞧著碼頭那番熱鬧場景,恍惚間他好似瞥見一道熟悉的人影。
他扯了扯林長順,“爹,你看那人...好像是林墨哥?”
“林墨也在這呢?沒出事就行...”林長順滿懷期盼瞧著,左瞧右看卻找不到印象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哪呢?你這瓜娃子不要誆我。”
“那個...那個...就那個收貨的。”林海剛興衝衝指著,隻見一道華服身影,林長順臉色陡然一變,一腳踹了過去,“說啥呢,那是管事!管事你曉不曉得!”
“莫要瞎喊!”林長順強調著,他們這些窮苦百姓可不敢得罪管事的。
“可是...”林海揉了揉屁股,有幾分委屈。
待林長順瞧去,心中暗暗感慨。
真像啊...這五官模子真像啊...
他們遠遠瞧著那道人影,一身灰底雲紋圓領武服,袖口波浪紋密繡,眉宇間盡是淩厲勁兒。
任誰人瞧見都會誇一句俊郎!
五官相熟,可這身氣質,這身打扮...
真是他那打漁人的子侄?
莫不是他看岔眼?
也有段時間沒見到林墨的,竟還出了點幻覺...
許是有些擔心他。
“林墨哥,那管事的真是林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