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我們趕到城郊那處荒廢的農家小院時,官府衙役早已將這裏圍的水泄不通。
失蹤孩童的母親癱坐在地,泣不成聲。
江燼麵色沉重的掃視現場。
我抱著小雪緊跟其後,尚未靠近院門,小雪在我懷中便是一僵。
【臭!就是這種臭味!】
它顯得極為厭惡和焦躁。
【和宮裏那個壞蛋的味道一樣!雖然淡了很多,但就是它!還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
我渾身汗毛倒豎,猛地拉住江燼的衣袖,壓低聲音道:
“殿下!小雪說......它在這裏,又聞到了那個味道!”
江燼腳步一頓:“你們確定?”
“千真萬確!”
我重重點頭,將小雪的話原樣傳達。
孩童失蹤案與三年前的禦前刺殺居然有可能是同一個凶手。
江燼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他環顧四周,目光掠過每一個在場的衙役,士兵,乃至那哭到幾乎暈厥的婦人。
“可能追蹤這股臭味?”
我看向小雪。
它努力嗅了嗅空氣:
【西邊......味道往西邊去了......很淡,但還能聞到一點。】
【不過現在去估計也找不到什麼了。】
我一句一句的轉述給他。
江燼點了點頭:“此事暫勿聲張。”
隨即低聲對身旁心腹命令:“帶一隊人向西追蹤。重點排查廢棄宅院,地窖,義莊等陰僻之所。”
一切吩咐妥當後,他又看向我,以及我懷中躁動不安的小雪:
“蘇年年,接下來,要靠你們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
敵人狡猾,常規手段難以追蹤。
但小雪這獨一無二的嗅覺,以及我能與動物溝通的能力,或許才是撕破迷霧的關鍵。
【哼,總算知道要靠本鳥了。】
小雪在我腦中傲嬌地哼了一聲。
江燼又帶我們回了東宮。
屏退左右,隻留兩名絕對心腹。
我輕輕撫摸著小雪,按著江燼的吩咐在腦海中仔細詢問它前段時日離宮的緣由。
小雪的心聲帶著後怕與憤怒:
【那天,我在陛下寢殿外的海棠樹上打盹。突然聞到一股極其濃烈,令人作嘔的腥臭氣】
【就和今天在城郊聞到的很像,但那天要濃烈十倍,百倍!】
【我立刻意識到有危險,衝著陛下和路過的侍衛拚命撲棱翅膀尖叫。】
【可他們......他們都聽不懂!也聞不到這股氣味,隻當我又在玩鬧!】
【我急得不行,眼看那氣味朝著宮外移動,隻好自己追了出去......】
它的話語帶著委屈和無奈。
原來,它那日的失蹤,並非靈智受損後的癡傻出走,而是護主心切,孤身追凶的壯舉。
隻可惜無人能懂鳥語,這番忠勇竟被誤解了許久。
我轉向江燼,轉述了小雪的發現,並補充道:
“小雪說,當年那氣味是朝著城西方向去的,而今日城郊發現氣味的地點,也在西邊。”
“逆黨的老巢,很可能就藏在西邊某處。”
江燼思索片刻,說道:
“城西範圍甚廣,貿然搜查必定打草驚蛇。”
小雪也立馬接話:
【所以,我們需要它們的幫助。】
我看向骨碌碌轉著眼睛的小雪,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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