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媽媽在給洗完澡的許貝吹頭發。
她像是才發現我,笑了笑:
“卑卑好淑女,不說話媽媽都把你忘了。”
許貝嬌氣地扭頭瞪她:
“媽媽,我也是淑女!”
媽媽嘴邊的笑容瞬間變大,眼睛都眯起來:
“對,我的貝貝也是淑女。”
她們玩鬧了一會兒,媽媽讓傭人李阿姨帶我去洗澡。
溫熱的水劃過我的皮膚,背上陳年的傷疤有些癢。
那是廉租房一樓總是醉醺醺的叔叔用鞭子抽的。
那天奶奶發高燒,燒得神誌不清。
我不敢亂花奶奶的錢,去找鄰居求助。
鄰居阿姨說要去買退燒藥給奶奶吃,但我身上沒錢。
坐在樓道陰影裏的叔叔笑著讓我過去,說打我一頓,就給五十塊錢。
叔叔把我按住,我被粗長的鞭子狠狠抽在背上。
劇痛中,我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打完後,叔叔給了我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眼睛亮得驚人:
“打完女人打小孩,爽!”
我不知道叔叔在說什麼,拿著錢一瘸一拐跑去藥店給奶奶買退燒藥。
為了不讓奶奶擔心,我沒說,幸好疼了幾天就結疤了。
因為那幾天隻能側著睡,所以每個能正著睡的夜晚對我來說都是幸運的。
可是現在,我連側著睡也不能了。
“卑卑,我又做噩夢了,有鬼來抓我。”
我緊緊貼著牆,屏著呼吸不敢說話。
如果我假裝睡著了,是不是就不用站一晚上?
“卑卑!你耳朵聾啦?!”
許貝瘋狂用雙腿踢我,我退無可退。
我被帶回家後,爸爸說為了培養感情,讓我和貝貝睡一張床。
貝貝不習慣和別人睡,也不習慣和別人蓋一床被子。
她的雙腳總是敞得大大的,不讓我碰著她,我隻能盡量貼著牆。
“你聽到沒有!站到床邊給我守夜!”
許貝坐起來,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往床邊拖。
頭皮好像要被扯掉了,我忍著疼,爬了起來。
“哼!還裝睡!”許貝很不滿,“你真把我的床當自己的啦?”
“我告訴你吧,其實你就是來當我的小傭人的,千萬別把自己當小姐!”
我點點頭,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許貝鑽進被窩裏,不屑地看著我,隨後把燈關上。
我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地板好像冰塊,在不停吸收我的體溫。
好冷,比奶奶漏風的小屋還冷。
頭皮突然刺痛,我小心伸手撓了撓。
“別發出聲音!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許樂尖叫一聲,很快黑暗中再也沒有了聲音。
第二天醒來,我躺在地板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倒過去的。
我心如擂鼓,害怕地抬頭看了一眼,許貝還在呼呼大睡。
我慢慢站起來,又等了很久。
一股強烈的尿意襲來,我有些憋不住。
猶豫了很久,我才小聲開口:
“貝貝,我想上廁所,我可以開門嗎?”
“......貝貝?”
許貝雙腿暴躁地一蹬:
“開什麼開?開門好讓媽媽看到你起得比我早嗎?”
“不準開!敢開看我不收拾你!”
我嚇得身子一抖,冷汗頓時冒上來。
上次沒經過許貝同意就開門,被她收拾了一頓:
把我扔進她養的蛇窩裏,雖然隻有一條蛇,但我真的很害怕。
我怕蛇,很怕。
我不想再被丟進去一次。
許貝睡得越來越熟,打著小呼嚕。
身體越來越難受。
褲子一熱,我失禁了。
眼淚瞬間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