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後的侍衛上前伸手扯住了夏初芷的衣服。
衣服從肩膀處滑了下來,露出夏初芷胸口處大片白嫩的肌膚。
她瞬間臉色變得煞白,下意識捂住胸口尖叫了一聲。
“夠了。”
裴度不悅的低聲開口。
“今天家宴,你再鬧也要有個度。”
梨芷晴咂嘴,揮手讓侍衛停手。
然後坐在了謝驚雪身邊。
“裴哥哥,我真的不知道這件衣服是你們大婚時穿的......是,是裴夫人送來的。”
夏初芷泫然欲泣,伸手指了指淡淡喝茶的謝驚雪。
“夏姑娘。”
謝驚雪放下了手裏的茶杯,露出一個沒有感情的禮貌笑容。
“我也隻是順了你的意罷了。”
梨芷晴一下子懂了謝驚雪的意思。
雖然她不喜謝驚雪,但現在與其讓一個私生女進裴家門,還不如讓謝驚雪繼續當這個裴夫人。
“穿了又能怎樣?麻雀想變鳳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表哥,我說你不應該讓嫂子去看婦人之症,而是應該自己去看看眼疾。”
“好了。”
裴母等梨芷晴過了嘴癮才開口製止。
這頓飯吃的並不愉快。
結束後,裴度讓人將哭唧唧的夏初芷送回了家。
每月家宴結束後,裴度和謝驚雪照常會去黃大仙祠拜神洗刷罪孽。
按照裴母的說法,無子是罪,按照裴度的說法,善妒是罪。
馬車裏,裴度麵無表情。
“今天你故意讓夏初芷當眾出糗,這氣也該消了。”
“偶爾鬧一下脾氣是情趣,多了就讓人厭煩。”
謝驚雪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踏進煙火繚繞的寺廟,她跪在佛像前磕了幾個頭。
隻是這次的祈福,再也無關裴度和孩子。
裴度走進來的時候,謝驚雪正好抽中了一枚下下簽。
“驚雪。”
謝驚雪拿著竹簽的手一頓。
裴度隻會有求於她的時候才這麼叫她。
“夏初芷最近身體欠佳,住持那邊說要給她做法事求平安,需要......拿你母親的屍骨配陰婚。”
謝驚雪起身,抬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淡漠的臉,忽然間笑了。
“裴度,七年前我去慈善寺看了你的八字,我對你撒謊說我們特別合適,很互補,很互旺,實則不然,你克我。”
“你敢取我母親的屍骨出來,我就去把你父親的靈堂砸了。”
七年,她為了他在外麵的女人哭過鬧過退讓過,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沒有男人會心疼一個受委屈的女人。
如今不讓她放肆,也放肆這麼多回了。
裴度的臉色沉了下來。
“動手。”
他是通知,不是商量。
“裴度!”
幾個侍衛牽製住雙眼通紅的謝驚雪。
她眼睜睜看著一群人挖開了謝母剛封土的墳墓。
“驚雪,我也是為了你母親好,配了陰婚,她泉下也有人照顧。”
謝驚雪不敢想裴度竟然將這麼無恥的話說的冠冕堂皇。
“滾開!”
謝驚雪低吼了一聲,突然間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撞開了牽製她的侍衛,伸手保護母親的屍骨。
卻被身後的一鐵鍬一棍打暈在地。
鮮血順著後腦勺湧出,將她身上的白裙染成觸目驚心的紅色。
眼前陣陣發黑,棺槨被撬開。
她用盡全力抬頭,卻隻看見裴度完美的側臉在陽光下發冷,眼眸也沒有任裴情緒。
“給住持送去。”
謝驚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隨後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