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視頻很快就被頂上了熱搜。
評論區一陣血雨腥風,但大部分都是在罵我。
“精神病還能上班?怕不是想混個抑鬱症診斷書,拿病當遮羞布吧!”
“現在的人真會裝,自己做錯事不反省,倒先想著怎麼賣慘脫責,要點臉行嗎?”
“就是,真正的抑鬱症患者就是因為這些人連自己的病不敢亂說,就怕被人嘲諷!”
網上的嘲諷像潮水一樣湧來,每一條評論都帶著十足的惡意,看得讓人胸口一陣陣發悶。
我刷新著頁麵,看著那些憑空捏造的惡意,手指攥得發白,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連我去精神病院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他們就憑著一段掐頭去尾的視頻,把我釘在“裝病避責”的恥辱柱上。
我深吸一口氣,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堅持下去。
我點開陳景的賬號,他們倆現在正在直播間裏靠賣慘來帶貨呢!
我看著他賬號裏賣的貨物,心中冷笑,賣吧,賣吧。
你們賣的越多將來都會是我的。
王翠芳抹著淚,抽泣道:“我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疼。”
“可能在她眼裏我做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吧,可能她把我當作換錢的工具吧。”
底下的彈幕還在刷屏。
“這一招可真夠狠的,一直靠婆婆帶孩子,孩子出事了,就讓婆婆賠錢!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損招啊!”
陳景則幹脆對著鏡頭唉聲歎氣,說:
“不管她怎麼樣,我都想先顧好孩子,可她把孩子帶走,連見孩子的機會都不給我。”
陳景話裏話外都把自己塑造成被我刁難的可憐人,引得直播間裏的觀眾跟著罵我惡毒女人。
底下其中一條高讚彈幕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是王大姐的鄰居,她說的千真萬確啊!”
“那個林婉平時就脾氣怪,對婆婆呼來喝去!”
我把彈幕截屏下來,我很清楚這個所謂的鄰居應該就是王翠芳的小號。
我盯著直播間裏陳景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深吸一口氣。
我點開注冊頁麵,用自己的身份證實名開通了賬號。
我的賬號名字就是我本人的名字,我給他們發去連麥申請。
整個直播間安靜了一秒,瞬間沸騰了起來。
“這個賤人還敢主動找上門來!”
“主播趕緊連麥,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幹嘛!”
陳景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連麥。
大概是覺得我正好能讓他們再“手撕惡妻”一次,賺一波流量吧。
連麥接通的瞬間,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王翠芳就先開了口。
“林婉!你還有臉出來?你看看你把我們家害成什麼樣了!”
我沒接她的話,目光直直對著鏡頭,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網絡上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你們既然這麼自信,說自己沒做錯。”
“那正好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三天後的開庭現場,我希望咱們能直播。”
這話一出,直播間瞬間靜了兩秒,緊接著評論區炸開了鍋。
“還敢開庭?怕不是早就找好律師編瞎話了!”
“直播!必須直播!讓大家看看她怎麼被戳穿謊言!”
“別慫啊陳先生!跟她剛到底!家人們都會支持你!”
評論裏全是罵我的,卻偏偏把“直播開庭”的聲浪推得最高。
陳景和王翠芳臉色變了變,互相遞了個眼神。
他們大概沒想到我會來這一出,可眼下要是不答應,就等於承認自己心虛。
猶豫了幾秒,陳景咬著牙,對著鏡頭擠出個僵硬的笑。
“好,我答應你。到時候就讓大家評評理,看看誰才是那個不講理的人!”
眼見目的達到了,我也不打算和他們在拉扯下去,直接掛斷連麥。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摸了摸他的頭,心裏默默道。
還有三天,撐過這三天,我就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