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物鐘在清晨六點準時敲響，

我摸著商衍禮別墅裏柔軟的真絲被，

想起昨天在片場隻能蜷縮在道具箱上啃冷饅頭。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任務一：書房第三層架子，黑膠唱片《moonriver》，掰斷。獎勵：50,000元】

附帶一張唱片封麵的照片。

我發了個OK的手勢，

商衍禮的書房比我租的整間公寓還大，

紫檀木書架從地板頂到天花板。

第三層果然擺著那盤黑膠，

指尖剛碰到唱片邊緣，

就聽見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

“在找什麼？”

我轉身時，商衍禮正坐在書桌後，

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亮著，視頻會議的界麵還沒關掉。

幾位西裝革履的老外正透過攝像頭看我，

“沒什麼。”

我把唱片抱在懷裏，

笑得像隻無害的兔子：

“看這玩意兒挺別致，想研究研究。”

他挑了挑眉，沒說話，

但我滿腦子都是五萬塊的響聲。

“這唱片......”

我故意拖長音調，

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發力，

“好像有點刮花了呢？”

黑膠碎裂的脆響在安靜的書房裏炸開時，

視頻那頭的老外們集體倒吸一口涼氣。

商衍禮握著鋼筆的手頓在半空，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除了冷漠和玩味之外的表情。

“池硯。”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知道這張唱片的市價嗎？”

我掰斷剩下的一半，

把碎片規規矩矩擺在桌上：

“不知道哦，我什麼都不知道。”

迅速掏出手機拍了照給張姐。

他突然對著電腦說了句“會議暫停”，

然後合上了筆記本。

空氣瞬間凝固，

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上的聲音。

三秒後，手機“叮咚”一聲。

緊接著是孟清歡助理的消息：

【獎金已發，幹得漂亮！】

我盯著到賬提醒，

突然覺得商衍禮的臉色沒那麼嚇人了。

“那個......”

我悄悄往門外摸，

“商總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挑了挑眉，看了我幾秒後突然開口。

“明天有個晚宴。”

他點開手機。

“穿這件。”

是一條酒紅色的長裙，

裙擺上的碎鑽像揉碎的星光。

我看著上麵的價格，

“這件租金不便宜吧？”

我認真地看著他，

“商總您看，這筆費用能不能......”

“報銷。”

他打斷我的話，

指尖突然劃過我下巴，

“但有個條件。”

我警惕地後退半步：

“商總這可要算時薪的啊。”

他低笑出聲，

溫熱的呼吸落在我耳尖：

“晚宴結束前，別想著怎麼氣我。”

“否則......”

他故意停頓，

“扣你加班費。”

我立刻立正敬禮：

“保證完成任務！”

心裏卻在盤算，

今晚得找個機會問問張姐，

破壞晚宴有沒有額外獎金。

性價比可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