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媽催我回老家,說給我準備了天大的驚喜。
我推開院門,我用十年心血種滿珍稀蘭花的玻璃房,被砸得稀爛。
裏麵圈養著上百隻咯咯噠的走地雞。
我媽拎著一隻雞,滿臉得意:
“女兒,你弟弟結婚要彩禮,媽用你的花房養雞給你攢錢!感動不?”
我弟摟著他女友,指著一地狼藉:
“姐,這些花花草草能值幾個錢?還是雞好,能下蛋,有收益。”
我看著我那些價值百萬、從爺爺輩就傳下來的蘭花被雞啄食,氣到發笑。
“行,養雞是吧?我幫你們把產業做大做強。”
一周後,本地電視台的《致富經》欄目組湧進我家。
對著我媽和我弟進行現場直播。
……
我推開院門。
十年心血建造的玻璃花房碎了一地。
上百隻走地雞在殘骸裏踱步,咯咯噠的叫聲刺穿耳膜。
我媽倪芳惠從雞群裏擠出來,手裏拎著一隻撲騰的母雞。
她臉上的褶子笑成一團:“岑溪,回來啦!媽給你準備的驚喜怎麼樣?”
“你弟弟岑煊要結婚,彩禮還差一大截。”
“我想著你這花房空著也是空著,幹脆改成雞舍,養走地雞,純天然,肯定能賣大價錢!”
她把雞舉到我麵前,像展示一塊金子。
“感動不?媽這都是為了你弟,也是為了你!你弟有出息了,以後還能不拉你一把?”
我沒說話,視線越過她,看向花房的廢墟。
那些玻璃碎片下,是我從爺爺手裏繼承的珍稀蘭花。
素冠荷鼎的花瓣被雞踩進了泥裏。
鬼蘭的根莖被啄得稀爛。
我花十年時間從世界各地引種、培育的蘭花,此刻成了雞飼料。
我弟弟岑煊摟著他那個叫許莉莉的女友,靠在門框上。
他朝一地狼藉揚了揚下巴。
“姐,你別不識好歹。”
“這些花花草草能值幾個錢?天天伺候著,連個蛋都下不來。”
“還是雞好,有收益,看得見摸得著。”
許莉莉捏著鼻子,一臉嫌棄。
“煊煊,這裏好大的土腥味,我們快走吧。”
“你姐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家,擺弄這些東西,一點都不體麵。”
我看著他們,看著我媽那張得意的臉,突然笑了。
我走過去,從一片狼藉中撿起一株被啄得隻剩半截的金色鶴頂蘭。
它的斷口處還在流著汁液。
這株,去年在國際蘭花展上拿過金獎。
有海外買家出價三十萬,我沒舍得賣。
“媽,養雞是吧?”
我聲音平靜得可怕。
“行,我幫你們。”
“要幹就幹票大的,把產業做大做強。”
倪芳惠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
“哎喲!我的好女兒,你終於想通了!”
“我就說嘛,你最懂事,最心疼你弟了!”
岑煊也笑了:“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
我轉頭看向他:“把你卡號給我。”
岑煊立刻把手機遞過來,眼睛放光。
我當著他們的麵,轉了二十萬過去。
“啟動資金,先買最好的雞苗和飼料,不夠再跟我說。”
倪芳惠抱著我的胳膊,激動得渾身發抖。
“我的天!岑溪,你發大財了?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有本事!”
我抽出胳膊,臉上的笑意一點溫度都沒有。
“媽,這隻是開始。”
“你們不是想賺錢嗎?我幫你們賺大錢。”
“賺到你們這輩子都想不到的錢。”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王哥嗎?我是岑溪。”
“對,我老家這邊,有個特別好的致富項目。”
“原生態養殖,變廢為寶,故事性極強。”
“你們《致富經》欄目組,有沒有興趣來做個直播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