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的客戶黃總,和我已經合作了多年。
包廂裏,見到這次主導項目的是許臻臻時,他還有些訝異。
許臻臻雖然對著我不情不願,麵對黃總倒是十分主動,一杯接一杯地給他灌酒。
酒過三巡,合作還沒談成,黃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我找到服務員,叮囑她送來一盅醒酒湯。
再回到包廂時,許臻臻和黃總都已經不見人影。
我眉頭一跳,剛要去找服務員,便見顧簡言臉色鐵青地闖進了會所。
見到我,他直接抬起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蘇若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為了談合作,居然把臻臻送到了別人的床上!”
“要不是臻臻哭著給我打電話求我救她,我都不知道你會幹這麼惡心的事!”
我捂著臉,腦子裏嗡嗡直響。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簡言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還來不及開口,他已經怒氣衝衝地往裏闖。
我趕到時,走廊盡頭的房間裏,顧簡言正抓著黃總的衣領,對著那張醉醺醺的臉狠狠揮拳砸下。
而床上的許臻臻則衣衫不整地抱著被子,哭得楚楚可憐。
“若盈姐,我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懷我搶了你的項目,可、可你也不應該這麼對我......”
我咬咬牙,衝過去擋在黃總麵前。
“黃總醉得連基本的行動能力都沒有,你的意思是他還能對你圖謀不軌?”
許臻臻沒吭聲,隻是一個勁地流淚,顧簡言便暴跳如雷地打斷我。
“閉嘴!你的意思是臻臻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他打橫抱起許臻臻,看向我的眼神中隻有無盡的鄙夷和厭惡。
“蘇若盈,我勸你還是立馬給臻臻道歉,否則——”
我倔強地緊緊閉唇,什麼都沒說。
“顧哥,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留在這裏......”
許臻臻抽噎著一頭紮進顧簡言懷裏。
顧簡言眸中寒光一閃,抬腳踩在我的手上,用力一碾。
我隻覺得我的指骨似乎都斷裂了,整個人都快要昏死過去。
顧簡言卻冷漠道:“痛嗎?痛就對了,臻臻的痛苦,隻會比這多上千百倍!”
說完,他抱著許臻臻揚長而去。
丟下我發著抖蜷縮在地上,痛得冷汗直流,連尖叫都沒有力氣。
淚水也逐漸模糊視線。
曾經待我如珠如寶的顧簡言,有朝一日,竟也會為了其他女人毫不留情地踐踏我。
我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意識到。
這段感情。
是真的該結束了。
這次項目自然是沒能談成。
黃總清醒之後報了警。
警察卻說,會所當天監控設備損壞,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兩人之中,究竟是誰主動將人帶進了房間。
而且他當時早就醉得沒有意識,被揍了一拳都不知道,根本無法指認。
吃了這個啞巴虧,黃總怎麼也不肯繼續再和顧氏合作。
可顧簡言卻對公司內部宣稱,是我犯錯才導致項目失敗。
甚至要求我在內部會議上向所有股東做出檢討。
會議室外,顧簡言警告我。
“如果不是你想出這種歪門邪道,也不至於讓公司蒙受這麼大的損失!待會兒你最好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別拖累了臻臻!”
他不去追究許臻臻把客戶當成爭寵的工具,也不反思自己對客戶的暴力毆打。
而是理所應當地把一切都怪在我頭上。
我平靜應聲:“我知道了。”
見我答應得痛快,顧簡言反而有些不適應。
“你知道就好。”
像是不知道說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還有,你的手怎麼樣了?那天我是太生氣了,所以才——”
我扯扯唇,打斷他:“斷不了。”
我並不想回憶那天的痛苦,好在我去醫院檢查過了,都是皮肉傷,指骨並沒有骨折的情況。
顧簡言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可會議已經到了開始的時間。
等整理好情緒,我才拿著電腦走進會議室。
公司的股東都在台下,許臻臻則在顧簡言身邊,有些坐立難安。
“沒事,這次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
顧簡言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似乎對我背鍋一事早就胸有成竹。
環顧完四周,我低下頭,打開電腦。
可隨著電腦上的內容,被投屏到幕布上後。
台下所有人,一時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