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簡言又不是買不起鑽戒,怎麼會故意用假戒指敷衍你,若盈,你是不是想多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有顧總這樣的未婚夫,我做夢都要笑出聲,管他什麼真戒指假戒指。”
“好好的日子,何必為了這樣的小事,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在朋友同事們的勸導聲中,我深深呼出一口氣,隨後拿起外套,直接走了出去。
眾人都驚住了。
身後有人勸顧簡言來追我。
可響起的隻有顧簡言壓抑著怒氣的冷聲。
“讓她走!她這麼強的脾氣,是該好好治一治!”
“臻臻腿都受傷了,她還在這無理取鬧,別以為我向她求了婚,她就能隨便動我的下屬!”
“要知道公司姓顧,不姓蘇!”
被潑濕的旗袍貼在身上,很冰,很冷。
可我的心裏更冷。
原來陪顧簡言白手起家創建顧氏,又打拚這麼多年。
在他眼裏,居然連一個剛入職幾天的實習生都不如。
我心力交瘁,回家後,便發起了高燒。
接連幾天沒去公司。
顧簡言以為我在和他置氣,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
卻頻繁地出現在許臻臻的視頻裏。
【知道我胃口不好,每天換著法請我吃飯的老板~】
【忘記給老板要簽的文件,結果被老板抓住陪他加班嗚嗚......】
【打了一個噴嚏,老板聽到立刻給把我送來醫院,好讓人安心的男人嘻嘻!】
我和顧簡言之間,公事和私事一直分得很清。
在公司裏,他對我一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態度,冷淡疏離,隻許我叫他顧總。
我從不知道,他在別人麵前,會這麼......溫柔體貼。
或許,隻因為那個人不是我罷了。
病好的那天。
有個客戶給我打電話,讓我陪她逛街,卻臨時爽約。
我在奢侈品店裏等了許久,剛離開,便見許臻臻挽著顧簡言的手臂,走進了對麵的珠寶店。
隔著玻璃,兩個人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般,一隻隻地挑著戒指。
許臻臻上手試完,終於選定了一款。
兩人提著包裝袋出門,撞見我,都愣住了。
好一會兒,顧簡言才咳嗽一聲。
“你不是嫌我向你求婚用的是假戒指嗎?我讓臻臻幫忙另外挑了一枚,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從袋子中拿出那枚被許臻臻戴過的鑽戒。
鑽石很大,切工完美,但是——
我輕聲道:“被別人戴過的戒指,我嫌臟。”
許臻臻臉一愣,立刻委屈地看向顧簡言。
顧簡言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蘇若盈,臻臻每天工作已經夠辛苦了,還得在午休時間陪我出來給你挑戒指,她是在幫你的忙!你能不能別說得這麼難聽?”
我笑了。
“辛苦?許臻臻的工作有什麼產出?每天上下班打卡就能拿到一萬塊的工資,有什麼辛苦?”
真正的辛苦,是顧氏創業前期,我為了拿下訂單,夜夜和甲方喝酒應酬,光是胃出血就進過醫院三次,第二天還得繼續打起精神上班對接。
而現在,他居然讓我體諒他助理的“辛苦”。
簡直荒唐得可笑。
我將戒指丟在腳下,轉頭就走。
又一次不歡而散。
可第二天,顧簡言就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隔著辦公桌,他看我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你不是說臻臻沒什麼工作產出嗎?我想過了,既然你這麼高高在上,那你現在正在做的項目,直接交給臻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