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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隨著我話音落下,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嗤笑。
緊接著,宴如風冷臉甩出了一本結婚證。
而結婚證裏的雙方,卻是他和李婉清。
見我眼神中滿是錯愕,李婉清故作好心的對我說:
“薑小姐,我和如風在一年前就結婚了。我才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可你如果想,我也願意讓你留在A市,陪在如風身邊。”
“不可能!”我一把奪過結婚證:
“和宴如風結婚的明明是我!你們怎麼可能領結婚證!”
見我發瘋似的撕毀了結婚證,宴如風臉上露出了一股嫌惡:
“薑月,你這刁蠻任性的樣子,隻會讓我更厭惡你。”
“我和婉清兩情相悅,我答應過她,這一生隻會有她一位妻子,我自然不可能真的娶你。”
“我和你的結婚證,不過是偽造的。原本你要是老實的呆在國外,我本願意給你編織一輩子的美夢。”
宴如風這番駭人聽聞的話,在場除了我,卻沒有一人感到震驚。
想起剛剛那聲嗤笑,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
“你們都知道......原來,隻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騙的團團轉!”
“宴如風,你就是個混蛋!”
為了避免我繼續惹他心煩,
保鏢不顧我的掙紮,徑直把我帶回了樓上的客房。
而原本我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如今卻被宴如風改成了嬰兒房。
等到賓客散盡,夜半中天後,宴如風才出現在我的房間。
他穿著睡袍,脖頸處還多了幾道曖昧的紅痕。
可從前每當他和我行魚水之歡時,從不允許我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見我隻是定定的看著他,宴如風移開眼神:
“我來找你,是想要你手腕上的玉髓鐲。”
“婉清生孩子傷了身體,玉髓養人,你開價,我買。”
聽到他來隻是為了向我討要玉髓鐲,我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破了個大洞:
“你明知道,這是我媽的遺物......”
“宴如風,當初你還是宴叔叔私生子的時候,是我爸收養你、培養你,才讓你有機會被宴家承認......”
“你這麼對我,就不怕遭報應嗎!”
麵對我的質問,宴如風反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你爸當初收養我,不過是為了幫他的好兄弟遮醜!你們家對我的恩情,裏麵又參雜了多少算計?!”
“甚至死到臨頭,你爸都還強行把你托付給我,白白耽誤了我和婉清!”
看著麵前陌生的宴如風,我怎麼也無法將其跟從前一口一個愛我的他聯係在一起。
我想質問他,為什麼不愛我卻要娶我。
為什麼能拒絕我父親,卻還是違心的答應。
可所有的疑問哽在喉頭,隻讓我說出了一句:
“今天,是我們的兩周年紀念日......”
看著牆壁上過了十二點的時鐘,宴如風眼中閃過驚訝。
顯然最近喜得愛子的他,早就忘了我和他的紀念日。
他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半晌後他轉過身,抬腳準備離開:
“禮物明天我會讓助理送到。玉髓鐲,我明天要看到。”
然而就在他即將跨出房間時,我忽然說出原本想要告訴給他的驚喜:
“宴如風,我懷孕了。”
聞言,宴如風幾乎在一瞬間轉過了身。
可他臉上沒有麵對他和李婉清孩子時的慈愛與欣喜,
反而是詫異和煩躁。
本以為已經麻木的我,不會再被宴如風刺痛。
可在他像是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般,對我說:
“明天去醫院打掉。”
“我答應過婉清,這輩子隻會和她孕育孩子。”
遍骨的寒意還是瞬間席卷了我全身。
我眼眶通紅的一把摘掉玉髓鐲:
“鐲子我可以給你,孩子,我想要留下......”
宴如風奪過玉髓鐲,就在我以為他這是同意了時,
宴如風卻輕飄飄的留下了一句:
“玉髓鐲是你欠婉清的。孩子,絕對不可能留。”
看著他這副冷心冷情的模樣,我對他最後一絲期待,也徹底破滅了。
“宴如風,我騙你的。”我苦笑著看向他:
“孩子會在天上挑選相愛的夫妻。而我和你,怎麼會有孩子......”
“三天後,我會離開。往後,我跟你再無半點關係。”
因為逆光,我並未看清宴如風臉上的表情。
隻聽到他沉默半晌後,像當初答應娶我時那樣,淡淡的回了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