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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嘩然。
林楚楚的得意僵在臉上,周宴辭也愣住了。
我沒看他們,隻是冷靜地對法官說:“我的所有證據,開庭前三天就上傳到了律所的雲盤,並且在公證處做了時間戳公證。”
這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凡事留一手。
等待數據加載時,我腦子裏全是開庭前一晚的事。
他溫柔地幫我整理案卷,說要為我加油。
可他手機上,林楚楚發來的信息一閃而過:“師兄,搞定了嗎?”
他飛快蓋住,笑著解釋是新人在緊張。
我當時竟然信了。
現在回想,這種事早就不是第一次。
兩個月前,我們說好去海邊過紀念日,他臨時說律所團建,結果我卻在朋友圈刷到他跟林楚楚在那家酒店的合照。
我質問他,他反說我“疑心病太重”。
那次,我們大吵一架,最後還是我先低了頭。
還有一次,他找我借了二十萬周轉,後來我才知道,他拿去給林楚楚買了輛車。
他說我“太物質”,不懂體諒新人辛苦。
他越來越多地批評我工作太強勢,不像個女人,轉頭卻在公開場合誇林楚楚懂得變通。
我辛辛苦苦熬夜寫的策略,被他輕描淡寫地當成“團隊功勞”,功勞全記在他頭上。
所有的細節都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
而我,還傻乎乎地把那把能捅死我的刀,親手遞給了他。
“江律師,證據下好了。”技術員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錄音在法庭清晰地播放,裏麵是“宏業資本”高管吹噓如何利用合同漏洞坑騙商戶的對話。
鐵證如山。
林楚楚的臉瞬間慘白。
但她立刻反應過來,大聲說:“法官大人!這份錄音來源不合法,屬於非法竊聽,不能作為證據!”
她早有準備!
他們的目的,就是引出錄音,然後用“非法證據”的理由將死我。
我身後的委托人阿姨急得快哭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法官說:“法官大人,這份錄音的提供者,是‘宏業資本’的前員工,他願意出庭作證。錄音是他作為內部會議參與者,用自己手機錄下的,完全合法。”
林楚楚的臉又白了一層。
她求救似的望向周宴辭。
我看著周宴辭那張難看的臉,又想起一個月前,他在一個法律論壇上,不點名地批評一個女律師為了贏官司不擇手段,說她“專業品格值得商榷”。
那個女律師,就是我。
他用我做墊腳石,把林楚楚捧上了天。
我當時質問他,他還說我多心,是為了我好。
現在我才明白,那是在為今天這場謀殺,進行預演。
他要先從名聲上,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