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醫院的燈光刺眼得像審訊室的聚光燈。
我“蘇醒”的消息被林姐刻意壓了三天,直到我的肌肉不再僵硬,能流暢地說話、行走。鏡子裏的女人蒼白如鬼,鎖骨上還留著顧沉最後一次掐我時留下的淤青痕跡,如今已變成淡紫色的疤。
“你確定要這麼做?”林姐遞給我一杯溫水,聲音壓得極低,“顧沉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裏麵的微型攝像頭已經存了47G的視頻。
“正合我意。”我點開手機,屏幕上是顧沉和蘇媛在VIP病房接吻的照片,“他越不放過我,我越要讓他生不如死。”
林姐歎了口氣,從抽屜裏取出一疊文件:“死亡證明、精神鑒定報告,全都準備好了。隻要你簽字,”程晚”在法律上就已經是個死人。”
鋼筆懸在紙麵上方,墨水滴落暈開,像一朵黑色的花。五年前顧沉向我求婚時,用的也是這個牌子的鋼筆。
我簽下名字,從此世上再無“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