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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呆住了，滿眼不敢相信。

“媽媽？”

“那個時候太溺愛孩子了，怡怡差點長歪。”

“她在幼兒園裏欺負小朋友，”

媽媽的語氣很是懊惱，

“撕一個小朋友的獎狀，丟她畫的圖畫，還往人家杯子裏塞粉筆灰。”

“後來她還跟老師撒謊，說她才是受欺負那個。”

“老師信了，原本該是那個小朋友的獎狀變成她的了。”

她搖搖頭，“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對，這也是為什麼我要研究三明治拒絕法教育她。”

“才不是！”

我紅了眼，哭著大喊，

“才不是這樣，媽媽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心裏好委屈。

“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獎狀本來就是我的，不是我搶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大聲和媽媽講話。

可她已經聽不見。

直播間裏的叔叔阿姨都在心疼媽媽口中的小朋友。

還有人說我是天生魔丸。

我更難受了，一次次衝過去，又穿過媽媽的身體。

“不是這樣的，不是媽媽說的那樣。”

但沒有人能聽見一個死人的哭喊。

我嗚嗚哭著，委屈又無措。

“魔丸？”

媽媽也看到了那條評論。

她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

反倒笑了：

“天生魔丸都能被我教好，還不能證明我的三明治法好用嗎？”

【把我們樂樂獎狀還回來！】

彈幕突然被這句話刷屏。

我飄在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心裏卻依舊隱隱期待媽媽能還我清白。

可我沒有想到，媽媽頓時紅了眼。

“是樂樂媽媽嗎？”

她彎腰連連鞠躬，“樂樂媽媽，這件事是怡怡做的不對！”

“我知道的太晚，讓樂樂寶貝受委屈了。”

“媽媽！”

我大喊，“你不準喊她寶貝，我才是你的寶貝！”

而且為什麼要和他們道歉，我才是受害者啊！

“當時你們罵的對，怡怡就是賤，她天生壞種欺負了樂樂。”

“但現在她已經學乖了，等她從醫院回來，我就帶著她上門道歉。”

我感覺我整個人都不能呼吸了。

心像裂開一樣。

媽媽卑微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相信她口中說的話。

媽媽在直播裏對著樂樂誇了又誇。

“樂樂真的是個又乖又懂事的小朋友。”

“我當然想要樂樂當我女兒，”

她笑著回複彈幕的評論，“但人家媽媽怎麼可能樂意？”

“怡怡啊，”媽媽笑的隨意，

“畢竟花了心思教好，她從我肚子裏出來，就算我再不喜，那也是我的孩子。”

“不過好在她現在算乖。”

我愣愣的。

眼淚已經流幹了。

原來在媽媽心裏，樂樂才是她喜歡的孩子。

而我隻是被迫。

那從前對我的好，也是裝出來的嗎，媽媽？

她回到客廳。

彈幕突然閃過一條評論：

【主播是住清山小區吧，你們小區門口撞死人了。】

【還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