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認回豪門的當天,我發現自己能嘗出謊言的味道。
好妹妹江婉兒親手切了塊蛋糕給我,“姐姐,歡迎回家。”
我剛吃一口,那股腐爛臭雞蛋的味道就讓我吐了她一身名牌。
母親心疼地遞給我一杯檸檬水,“孩子,在外麵受苦了。”
我卻嘗出了比黃連還苦的虛偽,當場潑在了地上。
全家人都覺得我粗鄙不堪,上不了台麵。
可他們不知道,我隻是嘗到了他們嘴裏沒一句真話。
我餓著肚子跑到花園,撞到了正在修剪花枝的園丁小哥。
他不好意思地遞給我一個他剛啃了一口的蘋果,“不嫌棄的話,先墊墊?”
我接過咬了一口。
滿口清甜,是我這輩子嘗過最香甜的味道!
......
江婉兒找到我時,我正把蘋果啃得哢嚓作響,甜脆的汁水是我回到這個家後,嘗到的第一口真實。
“江念!你還要不要臉!才回來第一天,就跟下人混在一起,是在外麵野慣了嗎?”
刻薄的眼神掃過我手裏的蘋果,鄙夷之情毫不掩飾:
“連下人啃過的東西都吃,我們江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他不是下人。”
我示威式的咬下更大一口蘋果,清甜的汁水瞬間衝淡她口氣中的腐臭。
“好了婉兒,”母親柳芸適時出現,趕緊打圓場:
“念念,別因為一個園丁跟妹妹置氣,媽媽給你燉了燕窩,快來嘗嘗。”
燕窩看起來美味誘人,可我隻稍碰了一下舌尖,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瞬間炸開,是虛情假意被精心掩蓋的味道。
我猛地打翻了碗,碎瓷片伴著黏膩的液體濺了一地。
“放肆!”
父親江宏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他一步步走下,口氣裏滿是金屬的鐵鏽味,“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撒野!”
我被他看得發怵,往後退了一步,依舊梗著脖子:
“可那燕窩就是苦的,江婉兒也是,她嘴裏全是臭雞蛋味,我說的是真的!”
“我看你是瘋了!”
江宏的臉色更加陰沉,“你這套瘋瘋癲癲的把戲,最好給我收起來!再敢胡言亂語,就滾回你原來的地方去!”
“我看誰敢!”
龍頭拐杖重重敲在江宏腳邊的地板上,奶奶不知何時站在那裏,整個客廳瞬間安靜。
她直視著臉色鐵青的江宏:“我剛找回來的孫女,輪得到你來恐嚇?”
江宏捂著差點被砸到的腳,語氣僵硬:“媽,我這是為她好!她小小年紀就憑味道看人,以後怎麼在家族立足?隨口說別人的東西是臟的、臭的,這是好習慣嗎?”
奶奶沒理他,轉身遞給我一塊桂花糕:“念念,告訴奶奶,這個是什麼味道?”
我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味道很奇特,一半是虛假的客套,底下卻藏著一絲純正的甘甜。
“香甜香甜的。”
江宏還想說話,卻被奶奶一個眼刀堵了回去。
他不知道,奶奶早就知道我這本事不是臆想症。
上次我嘗出奶奶秘書遞來的茶裏有“爛橘子味”,說喝了會倒黴,奶奶當天就沒喝,結果那個秘書下午就因為挪用巨額公款被警察帶走了。
後來才查出,他是競爭對手派來想竊取公司機密的。
從那以後,奶奶每次吃飯喝茶都讓我陪著,而我也會提醒她遠離那些味道不對勁的人。
而那些人,後來果然都被查出在給江家使絆子。
奶奶冷冷掃視了一圈噤若寒蟬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父親身上:
“我的孫女金枝玉葉,她不需要去適應那些醃臢的東西。她說不好吃,那就是有問題。”
“她覺得口氣不舒服的人,就沒資格站在這棟房子裏。”
江宏氣急敗壞,“媽,您這麼慣著她,早晚要出事!”
奶奶冷笑一聲,拐杖篤地一頓:
“我的親孫女,我護著。別說隻是趕走幾個人,就是她把天捅個窟窿,我也補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