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到證據,我沒有聲張。
周末,我提著那盒“保健品”回了娘家。
陸蔓也跟來了,美其名曰“關心叔叔阿姨的身體”。
當著所有人的麵,我打開了保健品的盒子,取出藥瓶,倒出兩粒,遞到我爸麵前。
“爸,這是蔓蔓特地給您買的,說對咳嗽特別好。您快試試。”
陸蔓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緊緊地盯著我爸的手。
我爸笑著接過去:“蔓蔓真是有心了。”
他剛要把藥丸放進嘴裏。
我“哎呀”一聲,手一抖,裝著水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水花濺了我爸一身。
藥丸也滾到了地上。
“看我,笨手笨腳的。”我連忙蹲下去收拾,“爸,您先去換身衣服吧,都濕了。”
我媽也趕緊拉著我爸回了臥室。
客廳裏隻剩下我和陸蔓。
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裏滿是怨毒和不甘。
“許昭,你故意的。”
我抬起頭,一臉茫然:“什麼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嘛。”
“你!”她氣得胸口起伏。
我慢條斯理地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撿起來,扔進垃圾桶,然後撿起那兩顆滾到角落的藥丸。
“別生氣嘛,蔓蔓。”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把藥丸攤在手心,笑眯眯地看著她,“你看,這不是還在嗎?等下我再給我爸吃,也是一樣的。”
我特意在“再”字上,加重了讀音。
陸蔓的臉,瞬間白了。
她大概以為,她的計劃萬無一失。
她不知道,我早就把保健品換成了普通的維生素片。
而她買的那一瓶,正安安穩穩地躺在我的包裏,等待著下一個出場的機會。
她更不知道,從她踏進這個家門開始,客廳角落裏那個偽裝成擺件的攝像頭,已經將她所有的表情,都清清楚楚地錄了下來。
陸蔓的耐心顯然已經耗盡。
她開始變得急躁,旁敲側擊地問我:“嫂子,最近沒再夢到奶奶了嗎?”
我一臉無辜地搖頭:“沒有啊,最近睡得特別好。”
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垮了下去。
我心裏清楚,她在等第三個夢,那個足以讓我家傾家蕩產的投資騙局。
既然你這麼期待,我怎麼能讓你失望?
我算著日子,在上一世奶奶第三次托夢的那天晚上,我主動把那個加了料的香薰機打開了。
熟悉的甜香再次彌漫開來。
第二天,我“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了憂心忡忡。
餐桌上,我放下筷子,對著陸宴和陸蔓歎了口氣。
“我昨晚,又夢到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