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嘴上應著,卻沒立刻行動。
陸宴工作忙,提了一嘴便忘了。
可陸蔓沒忘。
周末家庭聚餐,她當著公婆的麵,狀似關心地問我:
“嫂子,我哥說讓你給爸媽換個熱水器,你看了嗎?我認識一個師傅,裝燃氣灶手藝特別好,要不要我把微信推給你?”
婆婆一聽,立刻放下筷子:“是要換個燃氣的,那個電的太嚇人了,我每次洗澡都提心吊膽。”
公公也附和:“蔓蔓想得周到。”
一家人其樂融融,好像陸蔓才是這個家最孝順懂事的孩子。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溫順:“好啊,那你推給我吧。我這兩天就聯係師傅上門。”
陸蔓眼裏閃過得意的光。
她很快把一個微信名片推了過來。
我點開看了一眼,和上一世那個安裝師傅的名字,一模一樣。
回到家,我反鎖了房門,第一件事就是關掉了那個香薰機,將裏麵剩下的精油倒進一個密封瓶裏。
然後,我把藏在床墊下的一個小巧的金屬香囊拿了出來。
這是我在一個專做香料生意的朋友那裏,花大價錢買的。
上一世,陸蔓送我香薰機後,我隻當是尋常助眠的玩意兒。
直到家破人亡,我才回過味來,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每一次托夢,都精準地將我家推向深淵。
我朋友告訴我,有一種罕見的致幻植物,本身無毒,但通過霧化加熱,會產生一種能影響人腦深層潛意識的成分。
讓聞到的人在睡夢中,將某些強烈的暗示當成是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所說的話。
這種植物,氣味就是甜膩中帶著腐朽感。
我將香囊裏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抖落進香薰機裏,又滴了幾滴清水。
做完這一切,我給陸蔓發了條微信。
“蔓蔓,師傅聯係好了,他說下周末上門安裝。
不過他說燃氣灶最好裝在通風好的地方,我想把爸媽臥室的窗戶也換成新的,你眼光好,幫我參謀參謀?”
陸蔓秒回:“好啊,嫂子!包在我身上!”
看著屏幕,我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