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言柒剛收拾好東西,準備等溫書好的消息。
剛坐下就看見江錦年臉色鐵青地衝進來。
他的手像鐵鉗死死扣著林言柒的手腕,話到嘴邊又換了個說辭,“林言柒,你竟然敢算計好好?!”
林言柒疼得渾身發抖,看著他眼底的憤怒,把到了嘴邊的辯解全咽了回去。
沒什麼好說的。
這事確實就是她做的,隻是被發現了而已。
於是林言柒保持了沉默。
她的沉默在江錦年眼裏成了默認。
江錦年冷笑,推著輪椅停在她麵前,陰影將她整個人罩住,“喜歡算計?那就在這裏好好吹吹風,想清楚你到底錯在哪,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進去。”
露台沒有擋風的玻璃,隻有一圈矮欄杆,冬天的冷風毫無阻礙地灌進來。
林言柒身上單薄的家居服根本抵擋不住。
她看著江錦年轉身,慢慢蜷縮起身子,將受傷的手攏在懷裏。
“好,我在這裏反省,不過你的腿還要上藥,藥在我臥室抽屜裏,要是夜裏疼得厲害,可以讓書好幫你。”
江錦年動作頓住,背對著她的身體僵了一瞬。
他想起方才抓著她手腕時指尖那裏還沒愈合的傷口。
那是他之前讓她替溫書好受罰留下的。
可他還是沒回頭,隻留下一句自作自受便推著輪椅進了屋。
林言柒微微仰頭,冷風順著衣領往懷裏鑽。
指尖的疼漸漸蔓延到心口。
現在她隻能以退為進。
她必須賭這一次。
屋裏,江錦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卻總不受控製地往露台的方向瞟。
他看著玻璃門外那個小小的身影,被風吹得微微發抖。
管家端來熱茶,見他盯著露台出神,忍不住勸,“先生,外麵風大,少夫人的手還沒好,再吹下去該感染了。”
“不用你管。”江錦年喝了口茶,卻覺得茶水一點也不暖。
他皺起眉頭,“這茶誰泡的?泡了這麼久的茶,連溫度都控製不對,辭退了吧。”
管家麵露難色,“是溫小姐。”
江錦年一噎,一會才道:“算了。”
他的目光繼續落在林言柒身上。
看著她的身影他想起她為了給他熬藥,手背被燙傷。
想起她夜裏守在他床邊,一遍遍用熱毛巾敷他的腿,直到天亮......
他再也坐不住,他推著輪椅來到露台門口推開門。
冷風瞬間灌進來,林言柒抬頭看他,眼裏還帶著未幹的淚痕,卻立刻擦幹,強裝鎮定。
“我還沒反省好,你怎麼來了?”
“進來。”江錦年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怒意。
他看著她凍得發白的臉,又看了看她受傷的手,補充道,“你的手要是感染了,沒人給我換藥。”
林言柒垂下的眼睛閃過一絲嘲諷,卻沒表現出來。
她慢慢站起身,踉蹌著往屋裏走。
江錦年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突然開口,“等等。”
他從輪椅側袋裏拿出一條厚毛毯,扔給她,“裹上,別感冒了傳染給我。”
林言柒握緊了手,回頭卻是溫柔一笑,“謝謝。”
江錦年別過臉,沒再看她,隻是推著輪椅往書房走。
“趕緊去換藥,別耽誤了明天給我治腿。”
溫書好躲在二樓走廊,看著江錦年的目光多次落在林言柒身上,恨得咬牙切齒。
她原以為江錦年永遠隻會護著她,可現在他明顯對那個女人動容了。
林言柒這個靠算計嫁進來的女人,憑什麼分走江錦年的注意力?
既然江錦年開始在意林言柒,那她就毀掉這個女人,讓江錦年永遠厭惡她。
她悄悄溜進廚房,將林言柒之前給她的藥粉倒進水杯裏。
又從通訊錄裏翻出兩個賭坊裏認識的混混,發去地址和重金承諾。
“幫我教訓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讓她知道誰才是江家的女主人。”
做完這一切,溫書好端著水杯來找林言柒,臉上堆著假笑。
“言柒,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出賣你的。這杯水我幫你倒好了,你先喝口水,我幫你拿換藥的紗布。”
林言柒正低頭整理傷口,沒多想就接過水杯就喝了一口。
藥水的苦味剛在舌尖散開,她就覺得頭暈目眩,渾身開始發熱。
她猛地反應過來,抬手想打翻水杯,卻被溫書好死死按住手腕。
“別浪費啊,這可是你之前準備的好東西啊。”
“你......”林言柒的意識漸漸模糊,隻能靠在藥櫃上勉強支撐。
這時兩個混混也按照約定出現在藥房。
溫書好剛出門,就看見管家領著兩個保鏢往這裏過來。
隨後江錦年也出現在她視線裏。
他麵色鐵青,“你在幹什麼?”
溫書好嚇了一跳,卻很快鎮定下來,裝作一副慌張的樣子,“林言柒她耐不住寂寞,找外麵的男人來家裏,還說你腿廢了滿足不了她!我不知道怎麼辦......”
江錦年隻覺得自己心裏的怒火瞬間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