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蝴蝶，我得離開了，這次下山曆練我有自己的使命，可不能像你一樣終日躲在這裏，遠離喧囂，我要去實現我的抱負，不過，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一起去斬妖除魔，拯救眾生。”突然有一天，霄蓬一臉認真的看著若雨，詢問道。

“若雨。”若雨也不回答，淡淡地說道。

“嗯？”霄蓬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驚訝的看著若雨。

“我有名字，若雨。”相處了這麼久，大多都是霄蓬一個人自言自語，若雨從未和他交談過，這樣霄蓬一度以為若雨不能言語，還暗暗可惜了好久，原來她是可以說話的，而且聲音還是如此的美妙動聽，隻是可惜，性子偏冷了些。

“額。。。。。。好吧，小蝴蝶，哦，不，若雨，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闖蕩江湖，斬妖除魔嗎？”霄蓬激動的問道。

“斬妖除魔？”若雨諷刺的笑了下，靜靜的看著霄蓬，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妖！難道我要自己除了自己？”

霄蓬被堵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說的也沒錯，她確實是妖，師傅說過，妖不論好壞，他們伏魔人的義務就是斬妖除魔，然而他不僅救了這個小妖精，而且還和她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最後還把師叔的仙丹喂給了她，助她恢複功力。自己這是怎麼了？

霄蓬突然想不明白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最終霄蓬還是一個人離開了，剛開始若雨還有些不太習慣，畢竟那些日子每天都有人在自己耳邊叨叨個沒完，現在世界突然恢複寧靜，若雨的心裏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她也就不再多想了，畢竟人妖殊途，況且他們本就是對立的關係。

這段時間，若雨大多時候都是沉溺在泉水之中，雖然後來那裏的靈力漸漸的稀疏了，直到最後一點靈力也被若雨收進體內，這山穀內也不再像以往那般靈氣充裕，不過這泉水仍是若雨最喜歡歇息的地方，雖然靈氣不在，但是泉水仍然能夠化解若雨的疲憊。

在霄蓬離開的幾個月後，若雨也終於決定離開這處靈泉，嗯，或許現在應該叫做蝶戀山穀吧，這個名字還是霄蓬起的呢！蝶戀山穀，很動聽的名字，若雨也就默許了。

若雨一個人離開了蝶戀山穀，她不知方向，漫無目的的走著，她知道不該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可是對於她而言，所謂的追求和抱負又是什麼呢？對於一個妖精而言，所謂的出路就是修煉，經曆天劫，然後升仙。這蝶戀山穀曾是修煉的絕佳勝地，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了靈氣，那她是不是應該再去尋個靈氣充裕的地方繼續修行？可是彩蝶的記憶也讓她明白，升仙並不是最佳的選擇，雖為神仙，彩蝶所向往的卻是人類那平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麼她是不是應該先去人間看看呢？

若雨來到了一個小鎮上，因為此時已經接近黃昏，街上的行人並不多，隻有幾個還沒有來得及收攤的小商販還在叫賣，當他們看到若雨猶如仙女一般出現在他們視野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隻知道癡癡地看著若雨。

霄蓬是若雨有記憶來所接觸到的第一個人，又哪裏明白眼下是個什麼情形？突然被這麼多人注視，若雨不由得羞紅了臉蛋，少女的嬌羞展露無疑，恨不得馬上躲避起來，她不敢四處張望，隻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快速的朝前走著。可能越是慌張就越容易出錯吧，倉皇間若雨撞到了前麵的人，還未來得及穩住身形，就已經跌落到一個陌生的懷抱。

若雨急忙掙脫，水汪汪的大眼睛驚慌地盯著那男子。

男子身著青色帶竹紋的綢子長衫，頭上一根白玉簪，腰間係著一塊通體晶瑩的玉佩，器宇軒昂，給人一種震懾人心的感覺。

被人莫名撞到，這會又死死的盯著自己，男子倒也不生氣，對若雨拱手一禮，客氣的說道：“天色漸晚，見姑娘行色匆忙，不知是有什麼事情，如若方便，可否告知在下，或許能對姑娘有所幫助。”

若雨有些不知所措，急忙答道：“我沒事。”

男子見若雨不願多說，隻身一人行色慌張，故而不放心的繼續說道：“見姑娘穿著，不似本地人，不知姑娘可有家人？”

若雨並不想與他過多交談，隻好應付道：“我和家人走散了，之所以會撞到公子，也是因為急於找到家人，所以才冒犯了，還請見諒。”

“姑娘客氣了，此時天色已晚，姑娘一人在外也不安全，既然相遇也是緣分，如果姑娘不嫌棄，可移步寒舍稍作休息，在下在這裏也算有些勢力，尋找家人可以稍後再做打算，不然，這人海茫茫，僅憑姑娘一人，也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與家人相聚。”

若雨見男子舉止大方，並不像狡詐之人，又想到自己對人間很是陌生，她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其他人接觸，倒不如隨他去，即便他有所圖謀，相信也傷不到自己，畢竟她並不是普通的人類。

“既如此，那就勞煩公子了。”

“姑娘客氣，在下程子安，不知姑娘貴姓？”

“叫我若雨吧。”

“若雨。”程子安低聲默念了一下，微微笑道：“很好聽的名字。”

若雨隨著程子安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凡是被問到不方便回答的，若雨就閉口不談，那程公子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知道若雨不願提及自己的身世，便一邊前行一邊為若雨介紹這裏的繁華之地，直到他們來到了一個很氣派的宅院前才停下。

這是一座很氣派的院子，程子安客氣的將若雨請至內院，院子裏種滿了花草，百花爭豔，香氣撲鼻，但是奇怪的是在這些清新淡雅的花香之中竟隱隱約約能聞到一絲血腥之氣，若雨皺了皺眉，四下張望了一下，倒是沒有別的發現。

程子安叫來兩個侍婢，吩咐她們將若雨帶去梳洗打扮。

若雨對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奇，她隨著兩名侍婢穿過大廳，來到了後花園，這裏亭台聳立，鮮花怒放，綠草茵茵，一座小山立於花園中央，山中飄著淡淡水氣，走近才發現小山的後麵是一個水池，池中冒著淡淡的熱氣，池子上方有一個小橋，小橋一直通向一座閣樓的頂層，閣樓一共四層，頂層像是一個露天的看台，上麵整齊的擺放著桌椅，應該是主人休閑的地方。

他們順著樓梯往下走，三層和二層的大門緊鎖著，隻能借著樓梯兩側微弱的燈光，若雨無法看到裏麵有些什麼，而一層則要明亮的多，雖然這間屋子是封閉的，但是打開窗戶，正對著的就是那個花園，屋子的內間有一張床和一個梳妝台，床的對麵有一段樓梯，樓梯直接通向外邊的那個水池，想必那裏就是沐浴的地方吧！

侍婢們將若雨帶至水池邊，想要幫若雨除去身上的衣物，若雨原本還有些出神，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看到已經脫下的外衣，這才緊張的喝道：“你們要做什麼？”

那兩名侍婢似乎比她更加驚恐，她們連忙跪倒在地，顫抖著說：“奴婢知錯，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們隻是想伺候小姐沐浴，還請小姐恕罪。”

若雨知道她剛剛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太久一個人了，突然有人如此細致的伺候自己，她非常不適應，更何況是這尷尬之事，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先下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我自己來就是了。”若雨不想嚇到她們，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

那兩名侍婢並沒有起身，依然顫抖著身子跪在那裏，隻是將頭低的更低了。

“你們還跪在這裏做什麼？聽不懂我的話嗎？我這裏不用你們伺候，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們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