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隨著哭爹罵娘的嘈雜聲,我緩緩閉上了雙眼,美美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吃完早飯畫了個熹妃回宮裝才不緊不慢地往顧芳家裏去。
我到的已經很晚了,顧芳一行人卻還沒有回來。
顧芳家門口已經堵了一堆人,策劃師,跟妝師,跟拍師......
一群人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顧芳跟我們幾個伴娘的電話也打不通,急得都要撬門了。
就在大家以為新娘子逃婚不結尾款打算報警的時候,顧芳終於帶著另外三個伴娘回來了。
幾個人跟青旅前台打了一架,又在派出所蹲了一夜,形象堪比叫花子。
顧芳身先士卒,也被打得最慘,左眼眶青黑,右臉上還有一個碩大的巴掌印。
幾個伴娘頭發也都亂糟糟的,臉上帶傷。
不過聽說青旅前台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身上全是被抓出來的紅血痕。
對此我沒有感到絲毫愧疚。
我去辦理退房時,青旅前台正跟一個年輕姑娘扯皮。
我在旁邊偷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姑娘訂的是兩人女生寢,半夜睡覺的時候卻被一個壯漢刷卡差點闖進去。
前台非但不承認自己工作失誤,還理直氣壯的表示貪便宜住青旅就不要想著安全。
既然如此,那他幹前台的偶爾被客人打一次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應該感謝顧芳今天結婚。
不然以顧芳的性子,能跟他在派出所大戰三天三夜。
看著顧芳滿臉壓不住的怒火,門口守著的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最急的跟妝師硬著頭皮站出來。
“顧小姐,咱今天這婚,還結嗎?”
她頂著顧芳快要殺人的眼神繼續道:“我們這來都來了,要是因為您這邊的問題不結婚,尾款可還是要給的。”
顧芳聽到這話,忍了又忍,才沒當場把跟妝師罵得狗血淋頭。
“誰說我不結了?你可別咒我!”
顧芳邊說邊打開了房門,催人往裏進。
跟妝師忙把顧芳往化妝鏡前按,時間緊,任務重,顧芳臉上光遮住傷痕就是一個大工程。
跟妝師開始工作了,現在輪到跟拍師發愁了。
我走的時候房間壓根沒布置好,走後她們也沒收拾。
滿地都是煙頭瓜子皮,氣球沒吹好,喜字沒上牆,殘羹剩飯經過一晚上的發酵隱隱散發出奇怪的臭味。
跟拍師壓根找不到好的拍攝角度。
他招呼幾個伴娘幫忙收拾一下,好歹有個能出片的置景。
沒人搭理他。
幾個伴娘都忙著收拾自己,哪還有空去收拾房間。
跟拍師歎了口氣,認命地自己去整理了。
眼看著活都幹的差不多了,我這才慢悠悠的現身。
“芳芳,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顧芳一見我,跳起來就罵:“李二丫,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我找了你一晚上?還有,誰允許你刷我卡裏的錢了?”
我訕笑著跟她道歉。
“我這不是拉肚子嗎,青旅的人嫌我弄的房間太臭把我趕出來了,我隻好換了家酒店。”
“我差點拉虛脫,想著今天你結婚,我得好好補補,養足力氣,就吃了點好的。”
“你也知道,我家是山裏的,窮得很,隻好刷你的卡了。”
“你不會連這點小錢也跟我斤斤計較吧?”
我看著她,泫然欲泣:“你要是生氣了,我現在就把伴娘服脫下來走人,絕不礙你的眼。”
見我作勢就要脫伴娘服,最先攔著的反而是幾個伴娘。
“不就一千錢來塊錢嗎,大喜的日子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其中一個伴娘暗暗戳了戳顧芳的腰:“新郎那邊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當初答應來當你的伴娘,你可承諾過婚鬧絕對不會鬧到我們頭上的。”
“李二丫要是走了,那我們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