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推進產房時,鮮血很快染紅我身下的床單。
醫生神色凝重地告訴我。
大出血了,需要立刻輸血。
而我的血型,是罕見的RH陰性血。
就在醫院血庫告急,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
顧墨辰趕到了。
他衝到產房門口,臉上帶著慌亂和擔憂。
“醫生,抽我的血,我是RH陰性。”
意識模糊間,我看向他,心裏竟然升起荒謬的希望。
醫生立刻就要帶他去抽血。
可就在這時,顧雨晴尖叫著跑了過來。
她緊緊捂住手指,上麵包著一塊手帕。
“哥,我的手被機場的旋轉門擦破了。”
“好痛,血一直止不住!”
顧墨辰看了一眼產房裏滿身是血的我,
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顧雨晴。
沒有絲毫猶豫,他轉身扶住顧雨晴,溫柔地對她說:
“別怕,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跟著顧雨晴去了隔壁的診室,
甚至親自為她擦破皮的手指獻血。
他完全忘了,產房裏還有一個女人,在生死線上掙紮。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透過產房的玻璃窗,清楚地看到他離開。
他抱著顧雨晴離開的背影,
徹底斬斷了我對他最後的一絲幻想。
我停止了掙紮,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吧。
死了,就解脫了。
醫生和護士們亂作一團。
“快!去隔壁叫顧總回來!產婦不行了!”
“顧總正陪著雨晴小姐包紮呢!哪有空!”
直到我的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護士長才聲嘶力竭地喊。
“還愣著幹什麼!去催鄰市的血庫!”
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等我再次醒來,一切都變得異常平靜。
我知道,我和顧墨辰徹底結束了。
幾個小時後,我被推出了手術室。
在病房的走廊上,我看到了顧墨辰。
他買了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送給了手上纏著厚厚繃帶的顧雨晴。
顧父顧母也圍在顧雨晴身邊,噓寒問暖,滿臉心疼。
沒有一個人問起我,問起那個還在icu裏靠著呼吸機維持生命的孩子。
那一刻,我連心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隻剩下無盡的麻木和窒息。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撥通好友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一刻,我的聲音冷靜得不像自己。
“青青,幫我去顧家收拾行李。”
“再幫我聯係全京市最好的離婚律師。”
我深吸一口氣,補充道。
“我要跟顧墨辰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