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節目播出後,網絡炸開了鍋。
“禽獸!不配為人父母!”
“這是教育?這是公開虐待!快報警!”
“求求了,救救那個孩子吧!”
無數的電話打到了電視台,打到了爸媽所在的大學。
兒童保護中心也介入了調查。
但爸媽對此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他們認為,這是世俗對先驅者的誤解。
回到房車裏,他們不再對我笑。
他們臉色陰沉。
不是因為網上的罵聲,而是因為我在舞台上的片刻遲疑。
“你今天差點毀了我們的一切,你知道嗎?”
媽媽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你是不是也想學那個小丫頭片子穿裙子,彈鋼琴?”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得這麼獨特,你卻想變成一個庸俗的普通人!”
她聲音尖利刺耳,字字如刀。
爸爸鹿崇山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手裏的攝像機一直開著。
“崇山,我看她是最近被文明世界汙染得太嚴重了。”
媽媽咬著牙說。
“必須讓她淨化一下,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都洗幹淨!”
爸爸點點頭,眼中閃著狂熱。
“你說得對,是時候進行一次深度的‘自然洗禮’了。”
他發動房車,連夜開到了荒無人煙的深山裏。
山裏的秋夜,冷如冰窖。
他們把我從車裏拖出來,拉到一條冰冷山溪邊。
溪水泛著白光,寒氣逼人。
“下去。”
爸爸命令道。
我看著湍急的溪水,嚇得渾身發抖。
“爸爸......媽媽......水......冷......”
我牙齒打顫,話不成句。
“冷就對了!”
媽媽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強行把我按向水麵。
“痛苦才能讓你記住你的根!”
“讓你記住你和那些凡夫俗子的區別!”
冰冷溪水淹沒我口鼻,如冰針刺體。
我嗆咳著,拚命掙紮。
“嗚......媽媽......我錯了......”
他們卻毫不理會我的哀求。
爸爸站在岸邊,冷靜地記錄著這一切。
“觀察對象在極端環境下,表現出對‘文明舒適區’的依賴性。”
“需要加強脫敏訓練,以喚醒更深層次的野性本能。”
媽媽將我的頭一次又一次地按進水裏。
窒息和寒冷讓我眼前發黑,意識漸漸模糊。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車燈光穿透樹林。
幾輛車猛地停在溪邊。
車門打開,下來幾個穿著製服的人。
為首的男人聲音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鹿崇山!聞箏!我們是兒童保護中心的!”
“立刻放開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