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砸完之後她眼中就浮現出了一絲悔意,下意識伸手扶住了我。
可聽我說完,又迅速把我推到了地板上,語氣陰沉。
“那你等著,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來不及再多解釋什麼,悅悅就摔門走了。
全身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我強忍著吃了片止痛藥後給雇主打了個電話。
“王小姐,之前說的病假不用了,我還是能正常來幹活的。”
我沒讀過什麼書,隻能靠出賣勞動力換錢。
隻要四肢還能動彈,至少在病發前還能給悅悅多留點錢。
按照雇主要求,跪在地上擦完了00平的地板後到家已是淩晨。
我的膝蓋幾乎失去知覺,累得倒在沙發上就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是被一陣砸門聲驚醒的。
是七八個社會青年,為首的直接把沒熄滅的香煙扔到了我的臉上。
“你就是劉小梅吧,這套房子已經被抵押給我們公司了,把文件簽了,收拾好東西趕緊滾蛋。”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
“你在說什麼?怎麼可能呢?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
他冷笑著從口袋裏掏出房產證。
“看清楚了,是這個房子的證吧?你一大把年紀我們也不想動粗。
“而且你女兒已經簽字了,你就老老實實認命吧。”
我顫抖著手接過合同,上麵龍飛鳳舞的名字儼然是悅悅的筆跡。
在她20歲生日那天,我花光前半輩子所有的積蓄買了這套房子。
雖然是個老破小,但好歹讓我們母女倆在城裏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當時悅悅抱著我,眼眶都紅了。
“媽,你真的為我付出太多了。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讓你變成全世界最幸福的老太太。”
可現在呢?她居然要把我們的避風港給賣了。
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到了地上。
“我不信,你現在就把劉悅悅叫過來,我要聽她親口對我說!”
那些人已經按耐不住,開始上手砸房裏的東西。
我和女兒生活過的痕跡被一點點破壞。
直到他們舉起悅悅大學畢業時我倆的合影,我撲上去想搶相框,被人一腳踹倒。
“老不死的還挺強。不是想看女兒麼?看看看。”
視頻電話接通後,悅悅看見了我痛苦的神色,慌張出聲。
“李哥,不是說了我媽年紀大不要太粗魯麼?怎麼還打人呢?”
他罵了句臟話:“那你就管好自己的媽啊,聽話才能少吃點苦頭。”
她咬了咬嘴唇,盯著我。
“媽,你就把字簽了吧。老家不是還有套房麼?你先回去住一段時間唄。”
“等我的投資賺錢了,給你在市中心的位置造別墅,我帶你過好日子。”
她忘了,在她第一次借網貸賭博的時候,老家的房子就已經被賣了。
我悲憤交加。
“悅悅你清醒一點吧,你身邊哪有這麼厲害的朋友啊?這些年你為了賺錢走的捷徑一樣都沒成功過啊。”
“這房子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歸處了,算媽求你,你別再折騰了。”
悅悅勃然大怒,臉漲得通紅。
“我是為了你好,你還在這兒咒我!你自己當牛做馬慣了,難道要我一輩子跪在地上起不來麼?”
“李哥,動手吧。隻要能讓她簽字,怎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