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叔!”
謝寧昭話音未落就往門外衝,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猛地回頭,眼裏滿是怒火,顧銘宇!你放開我!明天才訂婚,你現在憑什麼管我?”
我攥得更緊,直到蔣淮序的車徹底消失在路口,才緩緩鬆手。
她手腕紅了一圈,語氣滿是怨懟。
“要是小叔不來見證婚禮,這婚我也不結了!”
我看著她為蔣淮序跟我拚命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謝寧昭,你沒聽清我剛才的話?這婚,我本來就不打算訂了。”
“你敢!”
她瞪著我,眼中卻沒了之前的硬氣。
就在這時,蔣家親戚突然圍上來。
蔣二嬸拉著謝寧昭的手,“昭昭啊,我們就不打擾你和銘宇了。”
“你也別太急,淮序那孩子就是嘴硬心軟。”
她頓了頓,意有所指道,“可要是淮序真氣狠了,不肯來婚禮,我們這些做親戚的,也不好單獨來湊熱鬧,你說對吧?”
她話裏話外,明擺要告訴謝寧昭。
蔣淮序和她斷絕關係,整個蔣家都不會認她。
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後,留下我和謝寧昭在別墅門口對峙。
謝寧昭紅著眼瞪向我,“顧銘宇,看我笑話有意思嗎?小叔不可能不管我!”
我扯了扯嘴角,無所謂地聳肩。
“那你現在就去找他,沒人攔你。”
她被我這副冷漠態度噎住,咬著唇轉身就要往馬路衝。
可剛邁出兩步,就被一個老人擋住。
“謝寧昭!你個賤丫頭給我站住!”
老人的聲音又尖又啞,謝寧昭看清她的臉時,猛地僵在原地。
是她的奶奶。
謝寧昭曾哭訴,說她父母早逝,被蔣淮序收養後,直到成年奶奶才突然找上門,隻為吸她的血養老。
之前老人三番五次堵在公司樓下糾纏,都是我讓保鏢把人請走,替她擋下所有麻煩。
可現在,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懼色,我連抬手的念頭都沒有。
謝奶奶一把抓住她,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的翡翠項鏈,語氣貪婪。
“顧家有錢,彩禮肯定少不了!”
“你爸媽走得早,我這當奶奶的,總該分一份吧?以後你嫁進去,也得常回來給我送錢,不然你就是不孝!”
謝寧昭掙紮著甩開她的手,拽著我的衣袖哭道。
“顧銘宇,幫我,求你了......”
我冷笑一聲,刻意抬高聲音。
“謝奶奶,要讓你失望了,我和她的婚約,已經作廢了。”
謝奶奶的臉瞬間扭曲,指著謝寧昭的鼻子尖聲叫罵。
“作廢?!是不是你做了對不起顧總的事?你是想害死我這個老婆子嗎?!”
她一邊罵,一邊擰著謝寧昭的胳膊,謝寧昭疼得眼淚直流,我卻煩躁地別開眼。
謝奶奶見謝寧昭不說話,又急忙湊到我跟前,臉上堆起諂媚的笑。
“顧總,您大人有大量,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這婚約可不能取消啊!”
我的目光落在謝寧昭慘白的臉上,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她做了什麼不知廉恥的事,你還是去問蔣淮序吧。”
謝寧昭聽到蔣淮序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顫,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
謝奶奶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色鐵青。
“你竟然跟蔣淮序不清不楚?敢情他把你當童養媳?!我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孫女!”
罵著罵著,她突然頓住,眼裏又冒出貪婪的光。
“不對......蔣家也有錢!那你嫁給蔣淮序,該給我的錢一分不許少!”
“蔣淮序剛剛和她斷絕關係了。”
我淡淡潑了盆冷水。
謝奶奶氣得臉色漲紅,“好!好得很!既然顧總和蔣家都不要你,那你跟我回村!”
“村裏老王早看上你了,他拆遷分了五套房,你嫁過去,至少能拿二十萬彩禮!”
“我不嫁!”
謝寧昭哭著掙紮,“你這是賣孫女!你不怕遭天譴嗎?!”
“賣你怎麼了?”
謝奶奶手勁更狠,拖著她就往小區外走。
“不管你嫁給誰,都得給我嫁!”
謝寧昭被拽得踉蹌,“顧銘宇!你看著我被欺負就不管嗎?!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我被她賣了?!”
“現在知道求我了?”
我語帶諷刺,“你和蔣淮序忙著滾床單時,怎麼沒想過我?”
她被我嗆得臉色慘白,掙紮的力氣弱了幾分。
可謝奶奶哪肯放過她,拽著她的胳膊更用力。
突然,謝寧昭腳下一滑,尖叫著摔進花壇。
可還沒等她爬起來,一輛黑色轎車瘋了似的衝過來。
我心中一驚,那輛車是我的!
謝奶奶背對著馬路,還在罵罵咧咧伸手去拽謝寧昭,根本沒注意到危險。
“砰——”
謝奶奶被猛地撞飛,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輛車突然調轉方向,猛地向我衝來。
我隻覺眼前一白,劇痛席卷全身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