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給寒州賀生的人,送的禮物有市無價,晚晚姐,你買個十幾萬的包都需要刷寒州的卡,有這個心意就好了,還浪費錢幹嘛?】
蘇念就差指著鼻子罵出來:你這種隻能依附男人生存的人,能送出什麼好東西?最後花的還不是陸寒州的錢!
周圍人一聽心裏的天秤向一邊倒,頓時看向我的眼神都帶上了三分不屑。
我臉色不變,看著陸寒州一點點拆開禮物。
在最後一道彩帶被扯開後,裏麵的東西登時露了出來。
本吵吵嚷嚷的宴會廳當即靜了下來。
我仿佛無所察般,笑著鼓掌。
【陸寒州生日快樂,簽了它,是你今天收到的最好禮物!】
裏麵並不是禮物,而是一份折疊好的。
《離婚協議書》。
一時間全場嘩然。
陸寒州拆禮物的那點欣喜蕩然無存,整張臉陰沉的嚇人。
就當所有人嗤笑我有福不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下一瞬協議書被撕得粉碎。
他抬手一揚,碎紙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的灑下。
他壓抑在胸腔中的怒火最後都化作了低吼。
【你做夢!林晚,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有一瞬我也被震在了原地。
這樣的陸寒州我從未見過,我搜索完整個數據庫都沒有找到這樣的他。
脆弱又憤怒,好像現在來一顆火星,就能把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寂靜無聲的宴會廳中,陸寒州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冷靜片刻但對上我麵無表情的臉,他那點冷靜立刻付之一炬。
不顧在場的賓客,他直接把我拉進臥室。
在沒有人的房間,他的脆弱都暴露了出來。
【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輩子都不分開?你明明那麼愛我的,怎麼會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他整顆腦袋埋在我的脖頸中,熾熱的呼吸伴隨著滾燙的淚砸在我的頸側。
癢癢的,卻讓我無端心生煩躁。
因為我通過數據分析出來,陸寒州此時的精神崩潰竟然不是裝得。
【我們?我們不是早就結束了,在你光明正大出軌,帶著蘇念回家的時候,我說過很多次的,但好像你一次都沒有信。】
我邊說著邊拿紙嫌棄的把脖子擦幹淨,這動作讓陸寒州十分受挫。
他連退數步,【我們在一起不是五天,五個月,而是整整五年!你怎麼那麼狠,說忘就忘了!】
我眉眼始終淡淡的,【陸先生,我承認曾經我有些戀愛腦,但你也知道那些是曾經。】
我頓了頓,指著腦子說:【它現在沒有了,該謝謝你的,不然我還不會發現,愛你這件事是我要清理掉的一段失敗的數據。】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陸寒州的心理防線。
短暫的愣怔後,他猛地抬頭,眼神從哀求瞬間變為被羞辱後的極致憤怒和陰鷙。
【林晚,你裝腔作勢給誰看!你怎麼可能不愛我?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嗎?!我偏不,沒有你我過得隻會更好!】
【你想離婚?門都沒有!】他把一張紅色的請柬砸到我懷裏,【三天後是我和念念的訂婚宴,你可要準時參加。】
陸寒州一字一句像磨人的刀子緩緩吐出,他眼睛緊盯著我,想從我臉上看到名為心痛和悔恨的情緒。
可我在拿到請柬後,腦袋裏浮現出的是:重婚罪該怎麼判決。
這三天我沉浸在畫室當中。
還是外麵驚天的鞭炮聲才讓我記起來,今天是陸寒州和蘇念訂婚的日子。
我穿了一身正紅色的長裙,裙擺隨著我踏進正廳左右搖擺。
台上的兩人極為般配,蘇念穿著奢華禮服依偎在陸寒州的身邊,接受著來往賓客的祝福。
我目光卻穿梭一切,落在了她纖細脖頸上的海洋之星上。
泛黃紙張上的字跡猶在眼前,如今隻覺得諷刺至極。
陸寒州若有所感的抬起頭,他摟緊蘇念,故意大聲說:【感謝各位來見證我和念念的幸福,過去的一些錯誤和障礙,今天終於可以徹底清除了。】
記者們一窩蜂的把話筒舉到我身前,問我什麼感想。
我看著陸寒州,朗聲道。
【我當然要來,沒有我這場訂婚宴可少了不少看頭。】
說著我走向主持台,拿起了話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對著全場賓客和媒體不失禮貌的露出一抹笑容來。
台上的人互相擠眉弄眼,以為我穿著紅衣要來搶婚,突然都躍躍欲試了起來。
而站在一旁的陸寒州看到我這抹笑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突然發瘋般衝著後台瘋狂跑去。
連把蘇念推倒了都沒意識到。
【陸寒州,你反應太慢了。】
伴隨著我話音落地,堪稱血腥的視頻被公然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不止現場的賓客,連蘇念都變得臉色慘白,身體控製不住發抖。
有的心理素質不強,甚至當場嘔吐了出來。
我衝著緊攥拳頭,幾乎要支撐不住般搖搖欲墜的陸寒州笑得越發燦爛。
【親愛的陸先生,我送給你的新婚賀禮,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