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澤被我眼裏的凶光嚇退了。
他色厲內荏地指著我,嘴唇哆嗦著。
“好,好你個林晚。”
“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摔門而出。
我把手裏的煙灰缸隨手一扔,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清淨了。
我癱在沙發上,打量著這個我和林晚合租的公寓。
屬於林晚的那一半,總是亂糟糟的。
沙發上堆著周澤的臟衣服,茶幾上是他沒喝完的可樂瓶。
陽台上掛著的,全是周澤的衣物,而林晚自己的衣服,卻被胡亂塞在洗衣機裏。
這個家,與其說是合租公寓,不如說是周澤的免費保姆房。
我越看越火大,直接找來一個巨大的垃圾袋。
把所有屬於周澤的東西,一件不留,全都掃了進去。
他的限量版球鞋,他的遊戲機,他那些散發著汗臭味的球衣。
統統打包,扔到了門外的垃圾桶旁邊。
做完這一切,我感覺神清氣爽。
手機再次響起,還是林晚。
她大概是用了公共電話。
“蘇晴!你太過分了!周澤說你把他趕出去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打開一罐冰可樂,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不是趕,是請。”
“請一尊垃圾出門,需要用‘趕’嗎?”
“你!”林晚氣結,“那是我男朋友!我們快要結婚了!”
“結婚?”我嗤笑一聲,“跟他結婚?然後在家裏當一輩子免費保姆,伺候他吃喝拉撒,還要忍受他的猜忌和PUA嗎?”
“林晚,你醒醒吧,那不是愛情,那是扶貧。”
“你不懂!周澤他隻是......隻是不善於表達,但他心裏是愛我的!”
林晚還在為他辯解。
戀愛腦,真是個絕症。
我懶得再跟她爭辯。
“行,你覺得他愛你,那你就自己去把他請回來。”
“不過我提醒你,你現在頂著的是我的臉,用的是我的身份。”
“你要是敢把他帶回我家,或者花我一分錢在他身上,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知道,林晚沒錢。
她的工資,一多半都用來給周澤買禮物,剩下的也基本花在了兩個人的日常開銷上。
而周澤,就是一隻靠吸血為生的螞蟥。
沒了林晚的供養,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果然,沒過多久,我的手機就收到一條微信好友申請。
是周澤。
他的頭像是和林晚的親密合照,看起來諷刺極了。
我點了通過。
他立刻發來一條消息。
【嫂子,我是周澤。】
【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晚晚?我不知道她今天怎麼了,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嫂子?
叫得還真親熱。
我冷笑一聲,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擊。
【誤會?應該沒有吧。】
【晚晚隻是覺得,你配不上她了。】
周澤那邊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來。
【嫂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晚晚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個隻會讓她洗襪子的廢物。】
發完這條,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我就是要斷了林晚所有的後路。
讓她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有多不值得。
傍晚,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清冷又熟悉的男聲。
“你好,是蘇晴小姐嗎?”
我愣了一下。
這個聲音......是顧言徹。
他怎麼會用林晚的手機打給我?
不對,他打的應該是林晚的手機,而接電話的,是我。
“是我。”我壓著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林晚那樣溫柔。
“我是顧言徹。蘇晴......嗯,她喝多了,你方便來接她一下嗎?”
顧言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
我心裏咯噔一下。
林晚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她居然用我的身體去喝酒!
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