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裴沉舟是圈裏有名的恩愛夫妻。
直到他養的小金絲雀被那位圈裏噤若寒蟬、手段殘暴的大佬看上。
點明要她三天後洗幹淨送到他床上。
裴沉舟消失了一整天才匆匆回家,我找到書房,卻聽到他和手下的談話。
“安安吃了這麼多苦,不像傅玉晴養尊處優這麼久,讓她替安安去怎麼了?”
手下滿頭大汗,“可夫人畢竟是裴家恩人的血脈,老爺子答應過,不能讓夫人有任何閃失的。”
“更何況那位發現人不對,夫人她恐怕——”
裴沉舟不耐地打斷,“她在裴家享這麼多年福,這份恩情早還夠了,可安安什麼都沒有。”
“大不了等事情過了,家裏還給她留個位子,我不嫌棄她就是了。”
我看著他熟悉的側臉,心頭宛如刀割。
既然這份感情是你親手拋棄的,那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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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哥哥,可萬一晴姐姐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蘇安安啜泣的聲音響起,我這才發現她也在。
她趴在裴沉舟腿邊,仰著小臉,神情脆弱得惹人疼惜。
裴沉舟歎息一聲,擦掉她的眼淚,“安安,你就是太善良了。”
“你放心,傅玉晴除了裴家無處可去,就算出事,也不敢責怪你。”
“可......”
蘇安安話音未落,就被裴沉舟強硬地捏起下巴,堵住了嘴。
激烈的糾纏後,裴沉舟垂著眼,慵懶笑道,“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先考慮以後怎麼當好我的裴夫人。”
手下紛紛曖昧地起哄。
蘇安安羞紅了臉,埋在他懷裏不肯見人。
心底的澀意蔓延全身。
我轉身離開,裴沉舟淡聲的囑咐在身後傳來。
“......雖然我讓阿晴替了你,但她在我心裏才是最重要的,記得自己的身份。”
裴沉舟攜著蘇安安從書房出來時,我正在客廳枯坐。
他下意識鬆開蘇安安的手,大步走到我麵前,笑道,“阿晴,你回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我看了眼他身後的蘇安安,沒說話。
蘇安安立刻紅了眼,一副委屈又不敢說的模樣。
裴沉舟皺起眉,“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安安了,怎麼還亂吃醋呢?”
他想起什麼,神情緩了緩,單膝跪在我跟前,柔聲道,
“阿晴,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影響你的地位的。”
他眼中的深情一如往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笑了。我們結婚五年,我一直以為我們感情甚篤。直到蘇安安被看中那天,發了瘋砸了整個辦公室,把蘇安安帶回家。
我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生活在謊言中。
一夜未眠後,我提了離婚。
裴沉舟痛哭流涕地向我發誓,一定會和蘇安安斷掉。他無法接受沒有我的生活。
我心軟選擇了原諒,他卻越來越得寸進尺。
事到如今,裴沉舟的心,早已不知不覺地偏了。
見我還是沒反應,裴沉舟握住我的手,親昵道,
“阿晴,司溟那家夥三天後設宴,你陪我一起去吧?”
司溟,正是那位以折磨人為樂的圈內大佬。所謂的設宴,不過是折磨人的前戲罷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拒絕,“我不舒服,不想去。”
正要抽出手,卻注意到裴沉舟手指上空空如也。
怔了一瞬,“你的戒指呢?”
那是婚前我們去手作坊,花了99天親自設計打磨的對戒,和彼此的尺寸分毫不差。除非外力,根本取不下來。
我還記得當初完工,我們累得說不出話,相視一笑,幹脆抵足而眠。
那是我最美好的回憶,更是我能堅持到現在的支柱。
裴沉舟的臉色僵了僵,還沒說話,蘇安安小小的驚呼響起,
“啊,那個醜戒指很重要嗎?昨晚我看不順眼絞斷了,現在應該在下水道......”
“啪!”
我猛地起身,甩了她一巴掌。
蘇安安白皙的臉迅速泛紅、腫起。
她眼裏泛起水霧,可憐兮兮地看向裴沉舟,“沉舟哥哥,我隻是實話實說......”
“啪”!
對稱的一巴掌。
我平靜地擦了擦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在這一天,就是裴太太一天。”
“愣著幹什麼,還不滾出去。”
蘇安安紅著眼,看了又看沉默的裴沉舟,委屈地離開了。
裴沉舟吐出口氣,“打也打了,消消火,這下總願意去了吧?”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裴沉舟,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一個用不著就可以隨便打發的玩具嗎?”
裴沉舟怔住,“你都知道了?”
他抿起唇,“阿晴,你還有我,但是安安被毀了就什麼都沒了,她會活不下去的......”
我不說話了,隻是笑容更大,直到笑出淚來。
裴沉舟像是被我的眼淚刺痛,狼狽地別過頭離開,隻丟下一句話。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