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豪門假千金,我兢兢業業扮演了二十年完美女兒。
直到真千金出現,我養父母遞給我一份資助協議。
他們說:“蘇家不養閑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看著協議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林曉雨,原書女主。
當著他們的麵,簽下名字。
然後靠近那個怯生生的女孩,用隻有我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
“他們給你劇本,讓你當個被操控的木偶。“
”我給你一個新劇本,讓你當審判者,怎麼樣?”
1.
林曉雨的瞳孔驟然緊縮。
一臉茫然無措,眼神中透露出驚恐。
顯然,她沒聽懂我的話。
隻當我是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宣判她的命運。
我立刻收起鋒芒,換上練習多年的溫柔麵具。
主動向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蘇明月,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
她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因為常年勞作而泛著紅,微微發顫,終究沒敢碰到我。
客廳那頭,我的父母,蘇振國和王美琴,正用審視貨物的眼神打量著她。
王美琴捂著鼻子,滿臉嫌惡。
“蘇明月,帶她去洗幹淨,一股子窮酸味快熏死我了。”
蘇振國則對我投來讚許的目光,顯然認為我徹底認命了。
“明月長大了,知道為家裏分憂,曉雨剛來,你多帶帶她。”
分憂?
是幫他們把這枚新棋子,打磨得更方便出售吧。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將關懷做到極致。
“媽,曉雨膽子小,你別嚇到她。”
“爸,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我開始接手林曉雨的一切。
衣食住行,學業規劃,事無巨細。
我給她挑最新款的裙子,請最好的營養師,親自輔導她的功課。
我的周到,超出了蘇振國和王美琴的預期。
林曉雨看我的眼神,從驚恐,到感激,最後定格在一種混雜著戒備的依賴上。
她總在暗處,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我。
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完全的信任或不信,都不利於掌控。
隻有搖擺不定,才最容易被我引導。
在養父母麵前,我將對林曉雨的保護演繹到了極致。
“爸,曉雨的皮膚敏感,不能用帶香精的護膚品。”
“媽,曉雨腸胃不好,廚房以後別做太油膩的菜了。”
他們以為我是在討好真千金,為自己鋪後路。
這份自以為是,讓他們對我徹底放下了戒心。
這天晚上,我與林曉雨獨處。
她局促地坐在沙發邊緣,雙手絞著嶄新的裙角。
我遞給她一杯溫牛奶。
“別緊張,這就是你的家。”
她接過杯子,低聲說:“謝謝姐姐。”
我坐在她對麵,目光落在她不安的臉上。
“豪門生活,看著光鮮,卻暗藏危險。”
“你什麼都不懂,很容易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
她的身體僵住了,猛地抬頭看我。
我點到為止。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離開她的房間,我回到書房,打開電腦。
蘇家近年的財務,所有隱秘的資產交易,都是我的目標。
劇本裏那個所謂的巨大陰謀,我要親手把它挖出來。
幾天後,一場為林曉雨舉辦的歡迎宴會提上日程。
美其名曰介紹歸來的真千金,實則是將她當做商品,展示給各路買家。
宴會當晚,我為林曉雨選了一件潔白的晚禮服。
我親手為她化好妝。
當她從樓梯上走下來時,整個客廳瞬間安靜。
那張未經雕琢的臉上,恰到好處地糅合了驚豔與不安。
我知道。
我的第一步棋,落下了。
2
宴會廳內衣香鬢影,我主動提出要教林曉雨所謂的豪門禮儀。
“曉雨,來,我教你怎麼敬酒,怎麼和人打交道?”
我拉著她的手,帶她穿梭在偽善的賓客之間。
蘇振國和王美琴見我如此識趣,臉上的笑容真實了幾分。
王美琴甚至當著幾個富太太的麵誇我。
“我們家明月就是懂事,知道心疼妹妹。”
她順勢將一些家族慈善基金的瑣事交給我,名義上是讓我在林曉雨接手前,先帶一帶。
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以盤點慈善項目資料為由,獲得了進出書房的權限,接觸到了那些加密的商業文件。
借整理資料之名,用掃描儀悄悄複製了所有可疑的內容。
深夜,我將那些加密數據一一破解。
一塊位於城郊的土地開發權,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劇本裏那個所謂巨大陰謀的核心。
蘇家為了它,用盡手段。
林曉雨的出現,是他們計劃的最後一塊拚圖。
我備份好所有證據,繼續扮演我的角色。
在林曉雨麵前,我不再隻是單純地對她好。
“你看三叔,嘴上誇你可愛,背地裏跟人嘲笑你土氣,上不得台麵。”
“張阿姨送你的項鏈,我幫你拿去保養,店員說隻是鍍金的,戴久了會掉色。”
我平靜地陳述事實,觀察她的反應。
她的臉色,從茫然,到難堪,最終化為沉默。
那些人前一秒還在奉承我,誇我能力出眾。
看到我身後的林曉雨,話鋒立刻變了。
“哎呀,這就是曉雨吧?看著......是挺淳樸的。”
“在鄉下待久了,是該好好學學規矩。”
那些輕蔑、審視、看熱鬧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想躲,臉色蒼白。
我隻是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離了人群。
那天晚上,林曉雨第一次主動來找我。
她坐在我床邊,聲音發抖。
“姐姐,我是不是很沒用,給爸媽丟臉了?”
我沒有直接回答。
我用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她:“他們不是討厭你,他們隻是習慣了用價值衡量人。”
我引導她,讓她自己去想。
我旁敲側擊,也從她口中拚湊出了她過往的真相。
她的養父母對她很好,隻是家裏做什麼生意都賠錢,仿佛被詛咒,最後才變得一貧如洗。
我知道,那股詛咒的力量,就是蘇家。
就在這時,蘇振國和王美琴有了新動作。
他們要安排林曉雨和一個地產大亨的兒子相親。
周公子,在圈子裏以玩弄女性聞名。
他們想用聯姻,徹底鎖死那塊土地的開發權。
我麵上笑著附和:“周公子一表人才,和曉雨很相配。”
背地裏,我讓人將周公子的所有黑料,打包發到了我的加密郵箱。
幾天後,我帶著林曉雨,故意路過他們書房門口。
虛掩的門縫裏,傳來他們刻意壓低,卻依舊清晰的對話。
“那個林曉雨,真是個木頭,教什麼都學不會。”
“忍一忍吧,等她嫁給周家,拿到地,就沒她什麼事了。”
“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看到林曉雨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扶著牆,才沒有倒下去。
她慢慢轉過頭,看著我。
那雙眼睛裏,怯懦和感激已經消失。
冰冷的憤怒和不解,終於破土而出。
我知道。
我種下的種子,發芽了。
3
我沒有給林曉雨太多消化震驚的時間。
第二天,一份關於周公子的黑料,無意間出現在她的床頭。
照片,聊天記錄,受害者的血淚控訴。
肮臟,混亂,不堪入目。
林曉雨看完,把自己關在房裏,一天沒吃飯。
當晚,蘇振國和王美琴提起相親,她第一次反抗了。
“我不去。”
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蘇振國當場就摔了杯子。
“你有什麼資格說不?我們養你,讓你做點事就這麼難?”
王美琴立刻幫腔。
“曉雨,別鬧了,我們都是為你好。”
眼看就要炸開,我站了出來。
我走到林曉雨身邊,假意拉了她一下。
“曉雨,怎麼跟爸媽說話呢?快道歉。”
話是責備,我的眼神卻在告訴她,硬碰硬是下策。
然後,我轉向那對怒氣衝衝的夫妻,一臉擔憂。
“爸、媽,你們別生氣,曉雨可能是還不適應,相親的事,是不是太急了點?”
我表麵上是在指責林曉雨,實則是在教她,硬碰硬是沒用的,要學會用更聰明的方式去迂回。
林曉雨很聰明,立刻領會。
她低下頭,小聲說了句對不起,跑回了房間。
蘇振國和王美琴的怒火,被我暫時壓下。
但這件事,也讓他們對我起了疑心。
家裏的保鏢開始暗中監視我。
我早就料到了。
看書,喝茶,處理慈善基金的雜事。
在他們眼裏,我完美扮演著一個安分守己的養女。
背地裏,我早已摸清保鏢的輪班規律,輕易避開所有視線。
我需要一個契機,讓她自己去挖出真相。
我讓林曉雨幫我整理舊物,在箱底,她發現了一張她生母年輕時的照片。
照片背後,是一個地址。
就在蘇家想要開發的那塊土地附近。
“姐姐,這......這是我媽媽嗎?”
她拿著照片,手在發抖。
我故作驚訝。
“是嗎?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以前收拾爸媽舊房間時,不小心掉在裏麵的。”
我把疑惑和探尋的權利,交給了她自己。
從那天起,林曉雨徹底變了。
她不再被動接受,開始主動向我求助。
“姐姐,你教我怎麼用電腦查資料。”
“姐姐,你說,我媽媽會不會和那塊地有關係?”
我教她如何保護隱私,如何搜集信息。
她像一塊幹燥的海綿,瘋狂吸收著一切。
蘇家父母為了壓製她越來越明顯的叛逆,想出了一招毒計。
在一場商業晚宴上,蘇振國當著所有媒體的麵,拉著我的手宣布。
“雖然曉雨是我的親生女兒,但在我心裏,明月才是蘇家最合格的繼承人。”
“蘇氏集團未來,我更放心交給明月。”
一瞬間,所有閃光燈對準了我。
他們想用繼承權挑撥我們,讓我成為眾矢之的,也讓林曉雨認清,沒有他們,她什麼都不是。
宴會結束,林曉雨在房間等我。
我以為會看到質問或怨恨。
但她隻是平靜地看著我。
“姐姐,他們想讓我們內鬥。”
我笑了。
“你學會了。”
那個深夜,我們達成了無聲的默契。
表麵上,我們因繼承權開始疏遠,甚至有了摩擦。
實則,我們結成了最穩固的同盟。
幾天後,林曉雨麵對蘇家父母的命令,第一次用清晰的邏輯表達了質疑。
不再是盲從,也不是單純的情緒反抗。
蘇振國和王美琴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掌控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