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與挑釁,一隻手還故作姿態地輕輕撫摸著平坦的小腹。
“喲,這不是夏初姐嗎?幾天不見,氣色怎麼差成這樣,怪不得阿韞看都不願多看你一眼。”
她扭著腰走近,聲音甜膩得發嗲,“我是特地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我懷孕了,是阿韞的。”
我的眼神空洞地掠過她的臉,落在她的小腹上,那裏孕育著一個與我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血脈相連的生命。
“你不會以為砍斷我的手指,阿韞就會重新愛上你吧?”
說完,她往下扯了扯衣領,露出了曖昧的紅痕。
“多虧了你,阿韞疼我疼的更賣力了。他還說你什麼來著?哦,對了,他說你在床上跟一條死魚一樣,睡你跟睡一塊木頭沒區別。”
在陸溫溫還沒來得及反應的下一個瞬間,我猛地抬腳,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陸溫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向後跌去,蜷縮在地上,身下迅速洇開刺目的鮮紅。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保鏢立刻衝了上來,粗暴地反剪我的雙手,將我死死按在牆上。
臉頰貼著粗糙的牆麵,我卻感覺不到疼。
我轉過頭,厲聲喝道:“不長眼的東西,鬆開,這麼多年了,不知道誰才是你們的主子了?”
按住我的保鏢動作沒有絲毫鬆動,聲音冷硬得像鐵:“夏小姐,抱歉。我們隻聽主人的直接命令。況且,就算沒有主人的命令,保護溫溫小姐,我們也心甘情願。”
是啊,心甘情願。
陸溫溫最會收買人心,她時不時就會親手做些甜點、煲些湯水,溫言軟語地送給周韞手下這些人,逢年過節紅包禮物從不落下,周韞手下的每個人都喜歡她。
而我。
我隻會帶著他們出生入死,完成一個又一個危險的任務。
我沉默寡言,從不與他們多話,要求嚴苛,不近人情。
在他們眼裏,我大概隻是一把好用卻冰冷的刀,而陸溫溫,才是那個需要他們用心嗬護的,溫柔嬌弱的女主人。
陸溫溫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哭泣,保鏢焦急地對著電話說著地點和情況。
我被死死地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聽著身後的混亂,看著眼前灰敗的牆麵,忽然覺得這一切荒謬得可笑。
遠處,似乎傳來了尖銳的救護車鳴笛聲,還有......熟悉的,屬於周韞的腳步聲。
周小心翼翼地把陸溫溫攬入懷中。
“溫溫,別怕,我來了。”
“阿韞,好痛,我們的孩子......”
陸溫溫在他懷裏哭得淒婉欲絕,聲音斷斷續續。
“夏初姐她把我們的孩子殺掉了......”
然後,周韞轉過了身,冰冷的槍口抵在我的眉間。
“夏初。”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和你說過,不要動她。”
槍口的金屬觸感死死壓著我的皮膚,壓得骨骼都在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