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最終在我租住的房子樓前停下。
他沒下車,隻是偏頭看向我,眼神複雜。
“缺錢?缺多少?”
他的語氣像在施舍。
“現在不缺了。”
說完我挺著脖子,去開車門。
一隻手拽住了我手腕。
“林溪”
他叫我的名字,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
“你就這麼絕情?”
“我們已經分手了,周一哲。我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
我甩開他的手 ,頭也不回跑上樓。
關上門那瞬間 ,我所有的堅強都被打垮 ,
我衝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冷水一遍遍撲在我臉上,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清醒過來。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醫院的催款短信,提醒我,弟弟的住院費又該交了 。
二十萬。
那數字看得我一陣眩暈。
客戶剛才扔的那五百塊,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弟弟一天等不到配型,治療費就永無止盡。
一次二十萬 ,一百萬也很快花完。
我擦幹臉 ,從床底拖出一個箱子。
裏麵裝著我大學時的各種獎狀證書,還有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我打開它,裏麵是一枚戒指。
那是當初周一哲準備用來向我求婚的戒指。
當初被我不小心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發現,我假裝不知道,心裏卻甜得冒泡。
計劃著要怎麼在他求婚時“刁難”一下。
可我沒等到他的求婚。
先等來了弟弟的病危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