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這本書的男主,當今新帝程暮時。
也隻有他,才能調動守衛帝都的虎棋營。
我抬眸看他:【我要寧熙死!】
我離京五年,劇情即將走到尾聲,這裏早已變了模樣。
程暮時頓了一下,勸我:
【林朝朝已經死了,朕追封她為一品誥命夫人,如何?】
【她不是誰的夫人,她隻是林朝朝。】
程暮時點點頭:
【那我命人將林朝朝的名字從司家族譜劃掉,再賜一封和離書,追封她為明德公主。】
【這樣,你可滿意?】
司棄歸聲嘶厲竭大吼:
【不行!她是我的人,我不同意!】
程暮時揮手,便有兵衛上前堵住他的嘴。
【寧熙和司家父子的命,我總要取一個。】
程暮時沉沉看著我。
我知道他想保下寧熙的命,又需要司棄歸為他鋪就的權勢。
但是,我手中有邊防十萬大軍,我不過是駐守邊關多年,當年可忠心護主,如今亦可顛覆他的山河。
我笑了:【他們的命,我暫時不取。】
程暮時的眼中迸出一抹驚喜:
【謝謝你,疏眠,你放心,朕會重重罰他們的。】
他下旨褫奪了司棄歸的官職,令他停職在家,又將寧熙接進了宮裏,美曰其名懲罰。
我派人將林朝朝在司家停留的所有痕跡全部清除,連她的一件衣服,一根頭發絲都派人收走,不給司棄歸留一分一毫。
他跪在我腳下苦苦哀求:
【求你,好歹給我留一件她的遺物,讓我做個念想。】
他一下又一下的磕頭,地板上響起極重的聲響。
不一會,整片地麵都是司棄歸磕破腦袋的血。
我垂眸看他,想起現代流行的一個梗:【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別裝了。】
司棄歸的身形猛然僵住了。
我想起很多年前,司棄歸還是那個悲慘男二,一身傷病,人人唾棄,隻有林朝朝不嫌棄他,還將他帶到我麵前介紹:【眠眠,這是我未來的老公。】
我自幼感情淡薄,不懂她哪來的精力去救贖這劇本裏的人,隻同她強調:
【你是高高在上的候府獨女,他隻是女主的備胎,他以後會愛女主,會為女主而死。】
那時的司棄歸緊緊握住她的手,眼裏沉浸著偏執的愛意:
【我這一生,隻會愛朝朝,若違此誓,下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我知道古人最重誓言,但我還是不信。
我扔了一把劍在他們麵前:
【如果你願意為她死,我就信你不會負她。】
在林朝朝駭然的目光中,司棄歸毫不猶豫拔出劍鞘刺入心口。
他沒發出一句悶哼,林朝朝卻哭得要死要活:
【傻子......你怎麼那麼傻啊......】
那男人眉骨低垂,卻望著身側的林朝朝笑:
【為了你,做什麼都值得。】
我見不得他們這副情深意重,你儂我儂的模樣,最後問她:
【如果你選擇留在這裏,那就回不了家了。】
彼時,這本書的劇情還沒開始,女主還沒出現,我們穿進來的時機太早了。
林朝朝咬著唇堅定的對我說:
【眠眠,他愛我,我也愛他,我絕不後悔,你會祝福我的吧。】
我知道,她將司棄歸帶到我麵前,最想得到的是我的祝福。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隻有我們兩個是異鄉魂,相依為命,彼此依靠。
她不想做惡毒女配,她想救贖原書的深情男二,她成功了。
我歎息:【朝朝,除了祝福你,我還能怎麼樣呢。】
林朝朝歡快的抱住我,和現代一樣將頭埋在我的頸窩。
十年前的她願意義無反顧的為愛人放棄回家的機會,十年後的她把自己連皮帶肉燒的幹幹淨淨,毫不留戀。
林朝朝雖然像個小太陽,但做下的決定,從不更改。
我和當年尚是不受寵的皇子程暮時提出交換,我替他平定江河,助他登位,他要恢複司棄歸的世子身份,替我護好林朝朝。
朝朝要嫁的人,起碼得有爵位,能讓她衣食無憂,一生無虞才行。
可惜,程暮時沒做到對我的承諾,司棄歸也是個見異思遷的惡心人。
我能給他們,如今也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