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切切實實的嚇了一跳。
和他在一起的三年,我從來沒見過沈競這樣的脆弱。
我忽然覺得這畫麵讓我有點不舒服。
我移開了眼。
我以前一直覺得沈競似乎沒有人類為之牽絆的情感。
甚至偷偷吐槽過他完美的皮囊下,藏著個機器人。
他總是很匆忙。
一天二十四小時安排的井井有條,有時恨不得掰碎成四十八小時。
甚至說談戀愛對他來說似乎也是可有可無。
或者更直白的說我對他來說也是可有可無。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彼此人生最狼狽,最貧窮的時刻。
能夠在大城市生存已經花了我們大半的力氣。
所以我們甚至沒有像情侶一樣正兒八經的約會過。
果然隻有真愛才能改變一個人,連沈競這樣冷漠的人,都能一頭栽進感情裏。
腦海裏不知怎的又浮現剛才那美女姐姐的身影。
不得不說,她確實有讓沈競為她癡,為她狂的資本。
我揉了揉略微發酸的心口。
輕輕的歎了口氣。
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能讓沈競給我燒錢。
像剛才那樣大吼大叫肯定是不行了,他是聽不到。
“......真愁人啊”
我抓耳撓腮,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好辦法。
我抬頭看了一眼沈竟。
他已經收拾好情緒,等最後一根煙抽完,他站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整個人依舊清清冷冷,沒什麼情緒,除了睫毛有點濕,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水龍頭裏的水嘩嘩的流著。
鮮豔的紅色,“啪啪啪]的滴在瓷白的洗水台裏。
刺眼極了。
我心頭一驚。
下意識看向沈競。
他仰了仰頭,等血止住,似乎毫不驚訝,更不在乎。
我莫名有種錯覺,怎麼感覺才過了一天,他好像就比昨天瘦了一點。
他又摸了摸旁邊那根白色的女士牙刷。
這次他沒有笑。
他彎了彎腰,直勾勾的看著那根牙刷 。
許久之後,我聽到他很輕很輕的說著。
“這次我該怎麼辦呢?”
“你又該怎麼辦呢?”
“ 你教教我,好不好?”
什麼怎麼辦......
我一頭霧水。
問牙刷有什麼用啊?
當然是追出去道歉啦。
放下身段哄一哄,人家再送一束花,實在不行買個包。
我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擱這跟牙刷商量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