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居推到我,身體陷進柔軟的被子裏。
後背溫熱,還有淡淡的香味。
是那個女人留下的溫度和氣味。
惡心。
我鼻子一酸,含著淚問:
“這張床睡了多少女人?”
沈居輕笑,熟練打開床頭櫃的夾層。
我清楚看見裏麵放滿了避孕套。
“誰知道呢?”
他勾起唇,俯下身惡劣地朝我耳朵吹氣。
“但出租屋那張床,我隻睡你一個。”
誰都沒想到,那一次我懷孕了。
言情劇裏的經典戲碼上演。
沈家下場,五百萬換我的孩子。
一早,我領著安安剛坐在餐桌前。
孔寧驚呼,眼睛瞪得很大:
“你怎麼能讓安安睡你的保姆房間啊?那多臟啊?”
她嘖了一聲,扭頭看向沈居,語氣滿是擔憂:
“我實在不放心把安安交給外人,剛好我認識一個朋友家裏做監視器的生意,讓他把別墅都按上監視器,這樣有人想使壞也能及時發現。”
我喂飯的手一抖,安安小臉上掛上米粥,我連忙用紙擦幹淨。
在我們這個行業,這種事並不少見。
雇主擔心孩子,會讓兒童陪伴師在監控範圍內活動
可......孔寧絕不是擔心安安。
三個月來,孔寧打著為安安好的名號,教安安學規矩,三歲孩子的手被打的通紅。
她要和安安培養感情,強硬拉著她一起睡,轉頭在安安米粥裏下安眠藥。
沈居知道後,也隻是輕描淡寫的說:
“她是我未婚妻,也是你的主人,安安的媽媽,她想幹什麼都行。”
他腦子裏像提前設定好了程序,妻子擁有最高權限,無論做什麼都是正確的,要無條件尊重。
而妻子這個人是誰,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三個月和孔寧鬥智鬥勇,實在是累了。
我開始懷疑,當時選擇留下是否正確。
第一次見孔寧,她為了討好沈居,對安安笑得很殷勤。
又是禮物,又是親手做毛衣。
可她看見我後,下午就搬了進來。
她開始不讓安安接近我。
開始對安安百般挑剔。
開始把對我的恨轉移到安安身上。
她並不是真的關心安安,她隻是針對我。
可她是沈居選的“媽媽”。
而我終究要離開。
我在一天,她就更恨我一點,安安的日子也會更難過一點。
我不是沒想過帶安安一起離開。
不到三天,我整理齊全證據、找好律師。
沈居笑笑,沒有翻動一下文件。
隻是輕點手機。
不到五分鐘,律師離開了。
沈居看著我,眼神裏都是玩味。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反抗是多麼蠢,多麼不自量力。
“好好照顧安安,安安離不開你。”
“......媽媽,都是要一輩子照顧孩子的。”
他說得十分平靜。
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一樣隨意。
我卻一瞬間冒了一身冷汗。
他想鎖住我一輩子。
從那之後。
我想,或許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