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商業死對頭顧淮爭搶古董胸針時意外互換了身體。
醒來後我被迫用他的身體處理豪門繼承人的爛攤子,而他要用我的身體去應付我媽的魔鬼相親。
更要命的是,一個混血小男孩突然出現,拿著DNA報告哭著要認他做爸爸。
“就憑你這副德行也配當顧家繼承人?”老股東冷笑著逼近,眼神如刀,“私生子都冒出來了,你還有臉坐在這裏?”
“我看你就是個冒牌貨,真正的顧少爺不會這麼慌張失措。”媒體記者惡意追問,閃光燈像機關槍一樣掃射,“說,你到底是誰?”
我握緊拳頭,心臟狂跳如雷鼓,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那張嘴!
可我現在是顧淮,一個舉動都可能暴露真相,隻能眼睜睜聽著他們羞辱我!
我咬牙忍著屈辱和憤怒,卻在翻找文件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標著我名字的神秘文件夾。
但當我打開那個文件夾的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1
“我操!”
一聲屬於男人的咒罵從我嘴裏冒出來。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這不是我的聲音。
環顧四周,這也不是我那間月租兩千的出租屋。
這是一個比我家客廳還大的臥室。
不,這他媽是個頂層套房。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CBD,陽光刺眼。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再往下看。
臥槽。
我衝進衛生間,鏡子裏是一張我恨不得天天紮小人的臉。
顧淮。
我的商業死對頭,那個每次都搶我客戶、壓我價格、害我吃不上飯的王八蛋。
我怎麼會變成他?
腦子裏閃過最後一個畫麵。
古董市場上,我和他為了一個據稱能轉運的蝴蝶胸針大打出手。
“林晚晚,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別總信這些封建迷信。”
“顧淮你管得著嗎?老娘就是要轉運!就是要發財!”
拉扯中,我倆的手同時死死按在胸針上,一陣白光閃過。
然後我就在這裏了。
我對著鏡子裏的臉,狠狠掐了一把。
“嘶——”
真他媽的疼。
手機鈴聲像催命一樣響起來。
我手忙腳亂地在床頭櫃上找到了手機。
來電顯示:王助理。
我劃開接聽。
“顧總,早上九點的股東大會資料已經發您郵箱了,您千萬別遲到,張董他們幾個老家夥準備了狠招。”
“下午三點有財經頻道的專訪。”
“晚上七點是慈善拍賣會,老太太會親自到場。”
我一個頭兩個大。
“知道了。”
又是那個該死的男低音。
我掛了電話,想給我自己打過去。
打開通訊錄,手指頓住了。
置頂的聯係人,沒有備注,隻有一個愛心符號。
我點了進去,那個號碼我化成灰都認識。
是我自己的。
我顫抖著手,點開了那個聯係人的編輯頁麵。
備注欄裏,赫然寫著三個字。
我的晚晚。
我大腦“嗡”的一聲。
憤怒和惡心瞬間湧了上來。
變態!
門被輕輕敲響。
“少爺,早餐準備好了。”
一個穿著管家製服的老人恭敬地站在門口。
我硬著頭皮走下樓。
長長的餐桌上,擺著精致的餐點。
水晶蝦餃,蟹黃燒賣,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皮蛋瘦肉粥。
全是我最愛吃的。
我猛地站住。
巧合?
管家微笑著說。
“少爺,按照您的吩咐,以後早餐都按這個標準準備。”
我心裏一陣惡寒。
這個顧淮,到底調查我到什麼地步了?
2
手機又響了。
是我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尖叫。
“林晚晚!這是什麼鬼地方!”
我冷笑一聲。
“顧總,歡迎來到人間。”
“這牆角都發黴了!天花板還在滴水!空調是上個世紀的古董嗎?”
“不然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住幾千平的豪宅?”
“桌上這些是什麼?催收單?信用卡賬單?林晚晚你欠了多少錢?”
顧淮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不想回答。
“你最好別動我東西。”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
電話裏傳來我媽的大嗓門。
“林晚晚!都幾點了還睡!越來越懶!給你留了早飯,趕緊給我起來吃!”
顧淮那邊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用一種夢遊般的聲音問。
“你媽媽…為什麼要把昨天的剩菜給我當早餐?”
我心裏一抽。
“有的吃就不錯了。”
“還有,你最好對我媽客氣點。”
掛了電話,我看著鏡子裏顧淮那張英俊卻冷漠的-臉,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
這時,顧淮的電話又來了,聲音壓抑著怒火。
“樓下那個大媽是誰?”
“哪個大媽?”
“她說你都二十六了還在做白日夢,不如早點找個男人嫁了!”
“她說得沒錯啊。”我自嘲道。
“林晚晚!”
顧淮在電話那頭低吼。
“你平時就是過著這樣的日子?”
“被人惡意拖欠款項,被員工質疑,被鄰居嘲諷?”
我沉默了。
他繼續說。
“我穿著你那些廉價的衣服走在街上,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坨垃圾。”
他的聲音裏,竟然帶了一絲愧疚和心疼。
“顧淮,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看到我現在這麼慘,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
3
王助理開著一輛我叫不出名字的豪車來接我。
“顧總,您今天臉色不太好,是沒休息好嗎?”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
到了顧氏集團樓下,我抬頭看著這棟高聳入雲的大廈,腿有點軟。
會議室裏,坐著一群西裝革履的精英。
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動物園裏的猴子。
一個地中海發型的老頭笑嗬嗬地開了口。
“顧總,關於上個季度我們在歐洲市場的‘沉降成本’問題,您有什麼新的看法?”
什麼成本?
沉降?是要塌了嗎?
我腦子一片空白,手心裏全是汗。
我隻能憑著以前跟甲方扯皮的經驗,開始胡說八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認為我們不能隻看過去的投入,更要著眼於未來的‘邊際效益’。”
“與其糾結於無法挽回的成本,不如思考如何提高我們的‘品牌溢價’。”
我說完,會議室裏一片死寂。
地中海老頭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心想,完了,要露餡了。
沒想到,地中海竟然帶頭鼓起了掌。
“高!顧總果然高瞻遠矚!一語中的啊!”
我:“?”
會議中場休息,我溜到顧淮的辦公室,想找點資料看看。
桌上一份文件吸引了我的注意。
《關於“晚晚創意”工作室的盈利分析及未來發展建議》。
我翻開一看,裏麵是密密麻麻的手寫字。
從我的工作室成立第一天開始,每一筆訂單,每一次危機,他都分析得清清楚楚。
甚至還對我那些狗屁不通的方案提出了修改意見。
字跡工整,邏輯清晰。
這王八蛋,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調查我的?
秘書敲門進來。
“顧總,財經頻道的記者已經在等您了。”
我硬著頭皮走進采訪間。
記者問了很多專業問題,我都用“嗯”“是的”“沒錯”來回答。
直到最後一個問題。
“顧總,您作為業界最年輕的翹楚,有什麼成功秘訣可以分享給正在創業的年輕人嗎?”
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秘訣就是…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戀!”
全場寂靜。
記者和攝像師的表情仿佛見了鬼。
完蛋,這是我的口頭禪。
回去的路上,司機從後視鏡裏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少爺,您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晚上的慈善拍賣會,我全程神遊。
主持人唾沫橫飛地介紹一幅畫。
“這幅《星空下的少女》,是當代著名畫家艾米麗的封筆之作,起拍價五十萬!”
我當時正在想工作室的房租,迷迷糊糊地舉了一下手。
然後,木槌落下。
“恭喜顧總,三百萬成交!”
我差點當場厥過去。
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走到我身邊,眼神銳利地盯著我。
“阿淮,你今天很不對勁。”
“你到底是誰?”
我嚇得魂飛魄散,正不知道怎麼回答。
顧淮的電話救了我。
我跑到角落裏接聽,是他氣急敗壞的聲音。
“林晚晚!你媽瘋了!”
4
“她逼我去相親!”
我愣了一下,隨即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恭喜啊顧總,終於有機會體驗一下我們凡人的生活了。”
“你給我閉嘴!那個男的簡直是個災難!”
顧淮的聲音充滿了嫌惡。
“他開著一輛改成城鄉結合部風格的跑車,音響開得整條街都能聽見《傷不起》。”
“他脖子上的金鏈子比我胳膊都粗。”
“他還問我,‘妹妹,一個月掙多少啊?跟了哥,哥給你買貂’!”
我笑得肚子疼。
“然後呢?你答應了嗎?”
“我他媽…我能怎麼辦?”
顧淮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我全程冷著臉,一句話沒說,結果他好像被我的王霸之氣震懾住了。”
“還有他那對準備來羞辱你的父母,看到我之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差給我跪下了。”
“那個暴發戶,當場掏出一個十萬塊的鑽戒跟我求婚!”
我笑不出來了。
“你…你沒答應吧?”
“我敢不答應嗎?你媽就在旁邊,眼睛都放光了,跟餓了三天的狼一樣!”
“她說我們下周就見家長!”
我眼前一黑。
“顧淮!你敢用我的身體跟別人訂婚?”
“不然呢?我拒絕了,你媽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回到家,我媽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激動和慈祥。
“晚晚啊!我的好女兒!你終於開竅了!媽就知道你是有出息的!”
“小張這孩子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是家裏有錢啊!對你也大方!你可得抓緊了!”
第二天,那個姓張的暴發戶就開始了瘋狂攻勢。
愛馬仕的包,香奈兒的化妝品,跟不要錢一樣往我那破出租屋裏送。
顧淮給我打電話,聲音裏充滿了崩潰。
“林晚晚,我快吐了,這些東西的審美簡直是在挑戰人類極限。”
“你趕緊想辦法把這事給我解決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結果又迎來了更大的危機。
5
一個金發碧眼的混血小男孩,突然出現在顧氏集團樓下。
他手裏拿著一份DNA檢測報告,哭著喊。
“Daddy!I want my daddy!”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