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世我被父親蘇清河慢性投毒三個月,心臟衰竭猝死在出租屋。
他偽裝成撿垃圾供我讀大學的慈父,我十次起訴他都敗訴。
重生回第十次起訴父親那天,我綁定了係統。
和前世一樣,法官再次駁回了我的訴訟。
記者像前世一樣攔住我。
“你父親撿垃圾供你讀名校,你還有良心嗎?”
我按照係統提示回答他:
“如果你能直播跟蹤她十天,我給你一百萬。”
【叮!開啟全網直播,曝光度每增加10%獎勵現金十萬!】
記者興奮地開始了直播。
直播第一天,#沒良心的女兒#登上熱搜第一。
但這次我不慌不忙地看著係統麵板。
上麵顯示著曝光度10%,獎勵已到賬。
我知道,當曝光度達到100%時......
父親那個精心偽裝的慈父人設就會徹底崩塌。
1
法官敲下了法槌。
“被告蘇清河,詐騙及謀殺嫌疑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這是第十次。
我又敗訴了。
被告席上,我的父親蘇清河,那個在外人眼中偉大的慈父,哭得老淚縱橫。
“法官大人,我不怪我的女兒。”
“她隻是......隻是還小,不懂事。”
我走出法庭。
心臟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眼前的一切開始扭曲,變黑。
和前世臨死前的症狀,一模一樣。
【警告!宿主生命體征即將消失!】
【是否綁定真相曝光係統?】
我猛地睜開眼睛。
還是那間法庭,法官正要落下法槌。
【叮!時間倒流成功,真相曝光係統已綁定。】
【係統規則:提升目標人物蘇清河真實麵目的社會認知度。】
【認知度每提升10%,獎勵宿主10萬元。】
【認知度達到100%,係統將自動歸檔所有證據,完成最終審判。】
我明白了。
前世的我,就是死在父親長期的慢性投毒之下。
這一次,輪到我了。
法槌落下,判決聲和前世分毫不差。
記者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圍了上來。
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年輕女記者擠在最前麵,話筒幾乎戳到我的鼻子上。
“蘇瑾言女士!你父親當義工撿垃圾供你讀完大學,你為什麼還要起訴他?”
【檢測到高價值媒體人薑沁,建議合作,可高效提升曝光度。】
我看著她,平靜地開口。
“我給你一百萬。”
“跟拍我父親十天。”
薑沁愣住了,周圍的記者也都安靜了下來。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
這是母親生前留給我最後的私房錢。
“現在,就轉三十萬定金給你。”
薑沁看著我,眼神裏寫滿了震驚和懷疑。
但我知道,一百萬和獨家新聞的誘惑,她拒絕不了。
“成交。”
她拿出手機,我當場轉賬。
【叮!新手禮包已發放。】
【獲得能力:情緒感知。】
【獲得啟動資金10萬元。】
【解鎖係統商城基礎權限。】
我回到家,翻出床底那個積滿灰塵的鐵盒。
裏麵是我前世花了十年搜集的,關於父親的所有調查筆記。
2
薑沁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她的跟拍視頻就在網上線了。
標題很刺眼:《被親生女兒第十次起訴的父親》。
鏡頭裏,我父親蘇清河在社區裏忙碌。
他佝僂著背,幫獨居的王奶奶修好了漏水的水管。
他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著樓道裏的汙漬。
中午,他在社區食堂吃飯,餐盤裏隻有一份素菜和白飯。
鄰座的張阿姨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
他連忙推辭:“夠了夠了,我吃這些就夠了。”
下午,他拉著一車撿來的廢紙箱去回收站,隻賣了二十七塊錢。
他把那幾張皺巴巴的零錢小心翼翼地撫平,揣進最裏麵的口袋。
晚上,他回到家,對著我母親方婉的黑白遺像,無聲地流淚。
“阿婉,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教好瑾言......”
視頻一小時,播放量破百萬。
#年度白眼狼蘇瑾言#的話題衝上熱搜第一。
我的手機號、家庭住址、公司信息,全被人肉了出來。
電話被打爆了,全是陌生號碼的謾罵和詛咒。
【畜生!你爸那麼好你還有沒有良心!】
【這種女兒就該拉去浸豬籠!】
【建議人肉她,讓她社會性死亡!】
公司老板打來電話,讓我主動停職,別影響公司形象。
前男友發來一條信息:【蘇瑾言,你真是個畜生!】
然後就拉黑了我。
大學同學群裏,有人截圖了新聞。
【真沒想到蘇瑾言是這種人。】
然後,我被踢出了群聊。
【叮!目標人物社會認知度提升10%。】
【獎勵10萬元已到賬。】
【解鎖係統商城基礎道具:人物背景調查。】
我看著手機裏鋪天蓋地的咒罵,麵無表情。
打開係統商城,花費八萬元。
【購買人物背景調查功能,指定目標:白逸軒。】
屏幕上立刻彈出了一個人的資料。
白逸軒,我父親身邊最得力的義工之一。
調查結果顯示:
【白逸軒,三年前因街頭募捐詐騙未遂被捕。保釋人:蘇清河。】
3
第三天中午,門鈴響了。
是我父親蘇清河。
他提著一個保溫飯盒,滿臉慈愛又心疼地看著我。
“瑾言,爸看新聞了,你別往心裏去。”
“爸給你燉了你最愛喝的烏雞湯,快趁熱喝了補補身體。”
【警報!檢測到湯品中含有異常藥物成分,危險等級高!】
我看著他那張關切的臉,想起了前世。
就是這碗湯。
我喝了整整三個月,然後心臟衰竭,猝死在出租屋裏。
我笑著接過湯。
“謝謝爸。”
他慈祥地拍了拍我的手。
“傻孩子,別跟那些網友一般見識。”
他轉身離開,在關門前,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確認獵物是否已經踏入陷阱。
門關上。
我把整碗湯倒進一個密封袋裏。
【物證毒湯已收錄。】
我打開係統商城的成分檢測功能,對準密封袋。
屏幕上立刻彈出一份詳細的報告。
【檢測出慢性毒物,需累積服用十至十二周,可引發急性心臟衰竭,症狀與自然猝死無異。】
晚上,我下樓扔垃圾。
在小區的停車場裏,我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車裏坐著一個人,是我父親的管家,嶽鐵。
他在監視我。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匿名短信。
【別以為有錢請記者就能顛倒黑白。】
緊接著,第二條短信發了過來。
【小心你媽的下場。】
我調出母親十年前那場車禍的卷宗。
肇事司機那一欄,赫然寫著嶽鐵的名字。
我又翻出母親生前的銀行對賬單。
一筆五十萬的拆遷款,在到賬後的三天內,分三次轉入了父親的個人賬戶。
然後,這筆錢就消失了。
我打開係統商城,花費十五萬元。
【購買資金流向追蹤功能。】
屏幕上,一張巨大的資金網絡圖瞬間展開。
那五十萬,被拆分成無數筆小額資金,經過了上百個賬戶的流轉。
最終,它們彙集到了十二個不同的人頭賬戶裏。
其中一個賬戶的戶名,就是嶽鐵。
4
薑沁的跟拍還在繼續。
第四天,我父親去參加了社區舉辦的慈善義賣活動。
他擺了一個小攤,賣的都是他用廢品做的手工藝品。
一個風車,五塊。
一個易拉罐做的小凳子,十塊。
一個小女孩想買風車,錢卻不夠。
他笑著把風車塞到小女孩手裏。
“送給你了,孩子。”
然後,他對著鏡頭,落寞地歎了口氣。
“要是我女兒也這麼懂事就好了,她現在都不理我了。”
義賣結束,他被社區評為最美義工。
他推辭了三次,才滿臉愧不敢當地接過了那條紅色的綬帶。
薑沁的直播間,同時在線人數突破了五十萬。
她一天之內,漲粉五十萬。
而我的處境,愈發艱難。
有人在我家門口潑了紅油漆,寫著【不孝女,滾出去】。
物業打電話來,用一種嫌棄的口吻,要求我盡快搬走。
我大學時的導師也打來電話,勸我跟父親認錯。
“瑾言,你父親養大你不容易,你這樣鬧下去,會毀了你自己的。”
我去樓下超市買東西,收銀員認出了我。
“就是她!那個把自己親爹告上法庭的白眼狼!”
周圍的顧客立刻圍了上來,對著我拍照,指指點點。
【目標人物社會認知度提升至17%,獎勵7萬元。】
【警告!認知度已連續三天無增長。】
薑沁打來電話,聲音裏滿是焦慮。
“瑾言,不行了,我的直播間被舉報了,說我傳播負能量。”
“我領導下了死命令,讓我立刻停止跟拍。”
“我再給你加二十萬。”我平靜地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最多,再幫你拍三天。”
父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開始刻意避開鏡頭。
嶽鐵的監視,也變得更加頻繁和露骨。
我每次出門,都要換乘三趟地鐵,才能甩掉他。
連見薑沁,都像地下接頭一樣困難。
一天晚上,我回家。
發現門縫裏,塞著一隻死老鼠。
我把它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我的手,在微微發抖。
5
第八天,父親突然打電話給我。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瑾言,出來跟爸吃頓飯吧,爸想你了。”
【目標人物將進行一次試探,建議宿主謹慎應對。】
晚上,我到了父親訂好的高檔餐廳包廂。
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子菜。
水煮魚,辣子雞,毛血旺。
全是他自己最愛吃的。
可前世,他總是騙我說,這些都是我愛吃的。
吃飯的時候,他不停地給我夾菜。
“多吃點,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爸心疼。”
我啟動了情緒感知。
一瞬間,他頭頂浮現出幾個數據標簽。
【焦慮55%、試探30%、殺意15%】
他突然放下了筷子,狀似無意地提起。
“你媽媽的死,就是一場意外。”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瑾言,你是不是請了記者跟著我?”
“鄰居都跟我說了。”
我裝作一副委屈又固執的樣子。
“我是想讓他們拍下來,證明您的清白,好讓網上那些人閉嘴!”
他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似乎信了我的話。
他伸出手,想摸我的頭,但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眼神,在那一刻,突然變得無比銳利。
“有些事情,查得太深,對你沒好處。”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結賬的時候,他刷了一張卡。
POS機打出的小票上,銀行卡號的後四位是6247。
我記得這個號碼。
這是我母親那張存著五十萬拆遷款的銀行卡。
飯後,他堅持要送我回家。
我拒絕了,快步走出餐廳。
坐上出租車後,我從後視鏡裏看到。
嶽鐵那輛黑色的轎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一直跟到了我的小區門口。
6
接下來的一周,蘇清河的表現堪稱完美。
他每天不是當義工,就是去公園喂流浪貓,毫無破綻。
【認知度停滯在17%,已連續七天無新進展。】
我的銀行賬戶裏,隻剩下十二萬。
還欠著薑沁五十萬的尾款。
係統商城裏那些昂貴的道具,我一個都買不起。
薑沁每天給我打電話,語氣越來越沮喪。
“他好像知道我們在拍他一樣,滴水不漏。”
她的直播平台也下了最後通牒。
再拍兩天,如果還沒有任何“爆點”,就永久封停她的賬號。
我去銀行申請貸款,卻因為網上的負麵輿論,影響了征信,被當場拒絕。
我打給我唯一的閨蜜,想找她借點錢。
電話那頭,她支支吾吾。
“瑾言,不是我不幫你,是我老公......他不讓我再跟你聯係了。”
說完,她匆匆掛了電話。
我連續三天嚴重失眠,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
有人給我寄了一個快遞,盒子上寫著“白眼狼的下場”。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盒死蟑螂。
房東也打來電話,說鄰居們都在投訴我。
他讓我月底前必須搬走,否則押金一分錢都不會退。
【可購買關鍵物品定位功能,售價20萬元,宿主餘額不足。】
我坐在地上,被巨大的無力感包圍。
我翻出母親的遺物,一個首飾盒。
裏麵空空如也。
我突然想起母親生前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媽媽在銀行給你存了點東西,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一直以為是存款,可我查遍了所有銀行,都沒有母親名下的賬戶。
現在我才意識到。
或許,不是存款。
是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