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水模糊了視線,喬雪凝踩過積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以前周京野從不許她淋雨,即使有厭女症,也會在開車接她時,扔過一件衣服。
可現在,他眼睜睜看著她被扔在廢棄倉庫,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那些她視若珍寶的瞬間,在此刻看來,荒謬得像她在自導自演。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回到別墅時,喬雪凝的腿已經軟得像灌了鉛。
她推開門,看到周京野坐在沙發上翻文件,而孟書言依偎在他身邊,溫馨的像一幅畫。
可這幅畫裏,沒有她的位置。
喬雪凝閉了閉眼,略過他們徑直上了樓。
由於受到驚嚇,又被雨淋,她反反複複發燒了一夜,意識混沌的像浸在冰水裏。
再次睜開眼,她看到周京野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醒了就好。”周京野頭也沒抬,“書言想吃城南的雪花酥,你去買。”
喬雪凝愣住了,她看著周京野,眼眶突然發酸,“城南?現在下這麼大的雨,而且那家店離這至少一個小時車程......”
“她說想吃。”周京野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我說過,隻要書言想要的,你必須做到。”
一股酸澀直衝鼻腔。
喬雪凝的心臟猛地一縮,聲音嘶啞的質問,“周京野......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都不願意碰我一下,你說你厭惡所有女人......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孟書言?你愛上她了?”
周京野皺起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我隻是在治病,這對你也有利,別無理取鬧。”
治病?
用對另一個女人的百依百順,來治療他的厭女症?
喬雪凝突然笑了,笑聲裏滿是悲涼,“周京野,你不覺得荒唐嗎?你為了她,把我扔在倉庫裏,讓我淋雨,現在還要我冒著大雨......”
孟書言不知從哪鑽出來,打斷了她後麵的話,“姐姐,你別這麼說京野哥,都是我的錯......”
她從周京野身後探出頭,眼眶紅紅的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姐姐不願意去就算了,我沒關係的......都是我嘴饞......”
一邊說,她一邊往周京野懷裏縮了縮,看起來可憐極了。
周京野轉頭看向喬雪凝,眼神又冷了下來,“現在就去買。”
“我不去。” 喬雪凝咬著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沒有義務為她做這些。”
周京野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衝門口喊了一聲,“來人!”
兩個保鏢立刻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一旁。
“把她扔進地下室,什麼時候想通了,願意去買糕點了,再把她放出來。”
喬雪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保鏢架住了胳膊。
她拚命掙紮,聲音裏滿是絕望,“周京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可周京野一個眼神都沒給她,低頭溫柔地對孟書言說:“別害怕,我很快就回來陪你。”
地下室又冷又暗,喬雪凝被強行按在電擊椅上,牙齒都在打顫。
電流竄過的瞬間,她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開水裏,渾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喬雪凝死死咬著牙,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
電擊椅開到第五檔,她感覺靈魂都要被撕裂。
意識渙散前,細微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我......我去......”
保鏢立刻關掉了電流,將她從地下室扔了出去。
喬雪凝開車去城南的路上,每一寸肌肉都叫囂著疼。
她想起以前自己想吃樓下的綠豆糕,周京野都以太麻煩為由拒絕了。
可現在,孟書言一句想吃雪花酥,他能逼她冒著大雨跑這麼遠。
好不容易買到桂花糕,孟書言隻瞥了一眼,便柔聲說:“好像不是這個口味呢,辛苦姐姐再跑一趟吧。”
周京野擰眉,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再去買。”
喬雪凝看著他,心裏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她沒有說話,轉身再次上了車。
回來的路上,一輛貨車突然闖紅燈衝了過來,喬雪凝來不及躲閃,連人帶車被撞飛。
意識模糊間,喬雪凝聽到有人在敲車窗,下一秒,周京野的臉出現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