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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回到五歲，我突然能聽見媽媽的心聲。
當她舉起針時，我聽到：【係統，這樣虐待她，真的能奪取她的氣運嗎？】
當她刻字時，我聽到：【原著裏她長大後會讓我家破人亡，必須現在毀掉她！】
當她潑藥時，我聽到：【再不死的話，劇情就要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我哭著抱住她：“媽媽，別怕，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我輕聲說：“那個係統，我已經找到消滅它的辦法了。”
1
“晚星，生日快樂，快吃蛋糕吧。”
媽媽江楠兮把一塊點綴著詭異紫色奶油的蛋糕遞到我麵前，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我剛重生回來，還沒弄明白情況，腦子裏就鑽進了她的聲音。
【係統，這瀉藥的劑量會不會太大了？她才五歲，真的會吃死人的！】
【對不起，晚星，媽媽真的不想害你，但是不完成任務，我會被抹殺的。】
我捏著叉子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她。
她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我捂住肚子，皺起小臉。
“媽媽，我肚子好疼，今天不想吃蛋糕了。”
江楠兮明顯鬆了一口氣，立刻把蛋糕收走。
【太好了，沒吃下去，我的晚星真聰明。】
這時，爸爸慕景行推門進來，手裏提著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怎麼了？我們的小壽星怎麼不吃生日蛋糕？”
江楠兮立馬慌了神，她端著那塊蛋糕，語無倫次地解釋。
“蛋糕......蛋糕好像放壞了，有股怪味，我正準備扔掉。”
慕景行沒懷疑，他把我抱起來，親了親我的臉頰。
“沒事，爸爸再去給你買個更大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假裝睡著。
江楠兮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對著空氣說話。
“報告係統，今日任務‘讓慕晚星在生日當天食物中毒’，失敗。”
一個冰冷的機械音在她腦中響起。
【警告，宿主江楠兮，任務連續失敗三次，將啟動一級懲罰，電擊三十秒。】
江-楠兮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血色盡失。
【電擊......又要電擊嗎......】
我閉著眼睛，心疼地攥緊了小拳頭。
第二天我醒來時，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畫著可愛小老虎的奶油蛋糕。
我聽到了媽媽留在空氣中的心聲。
【寶貝，對不起，媽媽隻能用這種方式補償你了，生日快樂。】
2
“慕晚星媽媽，又是你最晚一個到！”
幼兒園老師把書包塞進我懷裏，沒好氣地衝著江楠兮抱怨。
“你就不能對孩子上點心嗎？她每天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裏等，多可憐啊。”
江楠兮站在門口，表情冷漠。
“知道了。”
但她的心裏卻在咆哮。
【我下午三點就到門口了！是那個該死的係統把我鎖在車裏，不讓我下來！我的晚星一個人坐在教室裏，肯定嚇壞了！】
我跑過去，主動牽住她的手。
“老師你別怪媽媽，媽媽開公司很忙的，每天都要加好多班，她也很辛苦。”
老師愣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周圍接孩子的家長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就是她啊，慕景行的那個第二任老婆。”
“後媽就是後媽，你看她那張冷冰冰的臉，一看就不好相處。”
“可憐那孩子了，攤上這麼個媽。”
江楠兮的身體微微發抖，她想開口解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係統強製禁言，我連為自己辯解的權利都沒有。】
回家的路上，車裏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江楠兮偷偷從包裏拿出一串糖葫蘆，塞到我手裏。
那是她路過一個路口時，衝下車給我買的。
我假裝沒看到她闖紅燈被交警攔下的狼狽樣子。
我舔了一口糖葫蘆，甜得眯起了眼睛。
“媽媽，你今天特別勇敢。”
江楠兮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她的眼圈紅了。
3
慕景行難得有空回家吃晚飯。
飯後，他心血來潮檢查我的作業。
“我們家晚星真厲害，這字寫得比爸爸都好看了。”
他拿著我的作業本，一臉驕傲地向江楠兮炫耀。
江楠兮的目光剛落到作業本上，臉色就變了。
係統冰冷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發布新任務，立刻撕掉慕晚星的作業本，並辱罵她‘寫得像鬼畫符’。】
江楠兮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不要，我不要！她寫得那麼好，憑什麼要被我這樣侮辱！】
她的手卻自己動了起來，一把搶過作業本，“撕拉”一聲，撕成了兩半。
“好什麼好！你看這字歪歪扭扭的，跟鬼畫符一樣！”
“明天就給我去報書法班，寫不好不準回家！”
慕景行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江楠兮，你發什麼瘋？晚星才五歲，你對她這麼嚴厲幹什麼？”
“你平時對她不上心就算了，現在還當著我的麵撕她作業本，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江楠兮的嘴唇哆嗦著，心裏的話像潮水一樣湧出來。
【她寫得那麼漂亮，我比誰都驕傲，我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我為什麼要傷害她......】
眼看他們就要吵起來，我“哇”地一聲哭出來，伸手去夠桌上的水杯。
“爸爸，媽媽，你們別吵了......”
水杯應聲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兩人的爭吵戛然而止，手忙腳亂地過來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慕景行瞪了江楠兮一眼，抱著我去洗手。
“你看看你，都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江楠兮一個人站在客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
深夜，我假裝睡熟。
江楠兮躡手躡腳地走進我房間，手裏拿著膠帶，小心翼翼地把我那本被撕碎的作業本粘好。
她一邊粘，一邊小聲地誇我。
“我們晚星的字寫得真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字。”
她把粘好的作業本放在我床頭，俯下身，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對不起，寶貝，媽媽以後一定會想辦法保護你，不讓你再受一點委屈。”
4
周末，江楠兮帶我去逛商場。
我看到了一條漂亮的公主裙，眼睛都亮了。
江楠兮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我的女兒穿上這條裙子，肯定像個小仙女。】
她剛想叫導購員拿下來給我試穿，腦中的係統又開始作妖。
【任務：拒絕給慕晚星購買任何新衣服，並告訴她‘繼女不配穿新衣服’。】
江楠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導購員熱情地走過來。
“這位媽媽，你女兒眼光真好，這條裙子是我們店的最新款，賣得特別好。”
“這麼可愛的小朋友，穿上肯定更好看。”
江楠兮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來的話卻像刀子一樣傷人。
“誰要給她買，一個拖油瓶，有舊衣服穿就不錯了，還想要新的？”
“她不配。”
導購員的笑容僵在臉上，看江-楠兮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怪物。
江楠兮的心裏在滴血。
【我在說什麼混話，我的寶貝穿什麼都好看，她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
我拉了拉江楠兮的衣角，仰起頭，懂事地對她說。
“媽媽，我不要裙子了，我們去給你買口紅好不好？剛才我看到一支口紅顏色特別好看，很適合你。”
旁邊幾個顧客聽到我的話，都朝我投來讚許的目光。
“這孩子真懂事，這麼小就知道心疼媽媽。”
“就是，攤上這麼個後媽，也是可憐。”
江楠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羞愧又感動。
導購員也看不下去了，暗示地對江楠兮說。
“女士，孩子還小，你這樣對她，會給她留下心理陰影的。”
江楠兮想解釋，卻被係統控製著，隻能冷冷地丟下一句“關你屁事”，拉著我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我以為那條裙子就這樣錯過了。
沒想到回家後，江楠兮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裏麵裝的，正是我心心念念的那條公主裙。
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回去買了下來。
我撲進她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媽媽，你今天一定很難受吧，我不怪你，真的。”
江楠兮的身體一僵，隨即用力地回抱住我，眼淚無聲地打濕了我的肩膀。
5
樓下花園裏，幾個大媽聚在一起聊天。
看到我膝蓋上有一塊摔倒後留下的淤青，其中一個大媽立刻大驚小怪地叫起來。
“哎喲，這孩子膝蓋怎麼青了一塊？是不是被打了？”
另一個大媽壓低聲音，意有所指地說。
“還能是誰打的，她家那個後媽，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江楠兮剛好買菜回來，聽到這話，臉都氣白了。
【她們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恨不得把晚星捧在手心裏疼，怎麼可能打她！】
她想衝上去理論，係統卻強製她擺出一副強硬的態度。
“我自己的孩子，我愛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輪得到你們這些外人多嘴？”
這下更是坐實了她“惡毒後媽”的罪名。
大媽們更來勁了。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心虛了吧？”
“小小年紀就對繼女下這麼重的手，真是心狠手辣。”
“不行，我們得報警，不能讓這孩子受虐待。”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我趕緊從滑梯上跑下來，撲到江楠兮腿邊。
“不是媽媽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從滑梯上摔下來的。”
“媽媽看到我受傷，可心疼了，還給我塗了藥膏。”
說著，我還擼起褲腿，讓她們看我膝蓋上塗了藥膏的痕跡。
江楠兮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她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大媽們半信半疑，但看我一副維護媽媽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繼續在背後對江楠兮指指點點。
回到家，江楠兮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麼對待？我真的成了別人口中人人喊打的惡毒後媽了......”
她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我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巾，踮起腳尖，笨拙地幫她擦眼淚。
“媽媽別哭，晚星會保護你的。”
6
“警告，宿主任務完成度過低，係統將啟動強製執行模式。”
冰冷的機械音在江楠兮腦中響起，像一道催命符。
從那天起，江楠兮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
那天我正在客廳裏玩積木，江楠兮突然麵目猙獰地朝我走過來。
她的手不受控製地揚起，眼看就要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她的心裏在瘋狂呐喊。
【我的手怎麼了？快停下！不要打晚星！我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我讀懂了她的恐懼和無助。
在她巴掌落下的前一秒，我“哎喲”一聲，主動向後倒去，假裝被她推倒在地。
“媽媽，你幹嘛推我？”
我坐在地上，揉著屁股，委屈地看著她。
江楠兮的手停在半空中，渾身都在發抖。
【天啊，我剛才做了什麼？我竟然對晚星動手了......】
係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宿主再有不配合行為，將直接啟動抹殺程序。】
江楠兮的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
她發現自己連說話都開始被係統控製。
她張開嘴，想對我說“對不起”，說出口的卻是。
“誰讓你把積木弄得滿地都是？活該！”
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知道我們必須想個辦法。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安慰她。
我們之間，開始建立一種無聲的默契。
當係統控製她做一些傷害我的事情時，我會主動配合她演戲，把傷害降到最低。
一次，係統命令她把我的畫撕掉。
在她動手之前，我搶先一步，自己把畫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這畫畫得太醜了，我不要了！”
還有一次，係統讓她把我關在門外。
我主動跑到門口，說要去樓下找小朋友玩，讓她不用管我。
趁著係統監控鬆懈的間隙，江楠兮會偷偷對我做出一些小動作。
有時是一個飛吻，有時是比一個心。
我知道，那是她在用她的方式告訴我。
媽媽愛你。
7
幼兒園開家長會，老師在台上點名表揚我。
“慕晚星小朋友特別聰明，畫畫和手工都做得很好，而且還很懂事，經常幫助其他小朋友。”
周圍的家長都向江楠兮投來羨慕的目光。
江楠兮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喜悅，反而是一臉愁容。
【係統又發布任務了，讓我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晚星的壞話。】
她掙紮著，反抗著，但最終還是沒能抵過係統的控製。
她站起來，對著全班的家長和老師說。
“老師你別被她騙了，這孩子在家可調皮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我都快被她煩死了。”
話音剛落，整個教室一片嘩然。
家長們開始竊竊私語。
“有這麼當媽的嗎？當眾說自己孩子壞話。”
“我看她就是嫉妒，見不得孩子比她好。”
“後媽就是後媽，心眼比針尖還小。”
我看不下去了，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說。
“我媽媽才不是那樣的！她平時對我可好了，每天都給我講故事，還給我做好吃的。”
“她是為了我好，才對我嚴格要求的！”
江楠兮看著我，眼裏的愧疚和感動幾乎要溢出來。
【我的傻孩子，你為什麼要維護我這個壞人？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媽媽。】
一個熱心的家長會後找到了江楠兮，私下裏勸她。
“孩子還小，自尊心強，你以後還是多鼓勵鼓勵她吧。”
江楠兮想解釋，張了張嘴，最後隻能冷漠地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江楠兮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在車裏抱著我嚎啕大哭。
“媽媽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媽媽是個壞媽媽......”
我抱著她的頭，像個小大人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知道，她心裏的苦，比任何人都要多。
8
這天晚上，我躺在媽媽身邊，故意翻了個身，嘴裏開始含糊不清地念叨。
我念的，是上次無意中聽到媽媽在夢裏說的幾個詞。
江楠兮的呼吸瞬間停滯了一秒。
“係統......穿越......NPC......別想格式化我......”
“啪嗒”一聲，是媽媽捏在手裏的手機掉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