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箏緊緊咬著唇,餘光瞥到了周京聿微翹的唇角,她當年穿著婚紗走到他麵前,他都不曾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經年往事,像是苦茶,回味時,總覺得澀苦,竟連一絲回甘都嘗不出了。
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些年可悲,可直到這一刻,紀箏才幡然醒悟。
無論有沒有這個莫名出現的蘇依依,她的離開都是遲早的事了。
周京聿的愛,並沒有覆蓋住他帶給紀箏的痛。
她不願在痛苦中沉淪了。
周京聿點了點頭,沒有評價。
“那,周先生,我來嫁你好不好?”蘇依依俏皮地笑了笑,少女的羞澀靦腆,恰到好處的欲拒還迎流轉在眼眸中,把周京聿那顆冰冷的心都撬開了一個空口,暖意順著豁口淌了進去。
周京聿怔怔地點了下頭,全然不顧旁邊紀箏死寂麻木的神情。
紀箏深吸了口氣,她是確定要離婚,可是還沒離呢。
她也有自尊有骨氣,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於是她走到蘇依依麵前,麵帶微笑,看不出來一點攻擊力,撩了撩她的頭發,再而,痛快地給了她一耳光。
“你可以嫁,但在我離婚之前,你就是小三。”紀箏取下自己手中的鑽戒,牽起她的手套了上去,輕聲在她耳邊道,“婚紗我不要了,男人我也不要了,你自己好好享受。”
轉頭拍拍手準備走進房間,路過周京聿的時候手腕被狠狠攥住。
“道歉。”
紀箏皺眉看他,輕嗬了聲,“沒打你是嗎?”
她揚起手,耳光迅速落到周京聿白皙的臉上,周京聿被打到偏過臉去,眸中的怒氣猛漲。
“好樣的紀箏,你長本事了。”他拖著紀箏的手腕,把人帶到房間,反鎖房門,把人重重摔到床上,壓了上去。
他一雙好看的鳳眼死死盯著身下的紀箏,“你今天怎麼這麼不聽話?嗯?”
紀箏覺得好笑,“我覺得我也應該帶個裸男回家,當著你的麵跟別人接吻。”
“你敢!”周京聿額角青筋暴起,掐住紀箏的脖子。
紀箏抓住他的手背卸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繼續開口,“吻到......舌尖破損。”
“紀箏!”周京聿胸膛起伏著,大聲嗬斥著。
“看來是太久沒管教你了,以至於你忘記了,我說過不要做不該做的事,不該說的話也不要說。”周京聿揪著紀箏的領口,把人拎起來,紀箏肺部重新湧進溫熱的空氣,她劇烈地咳嗽著,眼角通紅。
周京聿暴戾地扯開紀箏薄薄的內襯,把她攬入懷中的瞬間桎梏著,身形差異巨大加之力量有別,他一點掙脫的空隙都沒給紀箏留。
周京聿冷著臉,去摸她身後的內衣扣子,熟練地解開,手掌順勢滑到腰腹間扯下底褲,衣服落在腳邊的瞬間,紀箏內心蒙上一層巨大的羞恥感。
“周京聿,你別碰我!”她也嫌臟的,周京聿臟了。
紀箏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之際,周京聿單手穿過她的大腿,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將人輕鬆地抱起來,笑得諷刺,“我說過要碰你了?你身上多臟你知道嗎?”
他長腿一邁就抱著紀箏走到落地窗前,窗門推開的瞬間,冷風呼呼往裏灌,紀箏凍得不自覺往周京聿懷裏縮了下,察覺到她下意識的動作,周京聿唇角彎了彎。
“周京聿你就是個惡劣的王八蛋,我要跟你離婚!”紀箏掙脫著想下去,一句話又把周京聿心中的怒火點燃。
“真是不聽話,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扔下這句話的同時,紀箏也被毫不憐惜地扔了下去。
膝蓋撞到花壇的那一刻,紀箏好像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她抬眼,對上周京聿冷漠的瞳孔,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吐字冰冷,“老婆,我還是喜歡你乖一點的樣子。”
紀箏畏寒,她扯住周京聿的褲腿,呼吸伴著冷意都遲緩了些,“周京聿,非要弄到這麼難堪是嗎?”
周京聿關上窗門,隔絕了外麵的風寒與紀箏最後的尾音,他啟唇道,“離婚?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