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呂思琪,我氣得渾身發抖。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洗個衣服而已,哪來那麼多說法?”
“再說了,這房子是我爸媽的,我也是在這個家裏長大的,怎麼就成外人了?”
我話音剛落,一直裝病的我媽“哎喲”一聲,從沙發上顫巍巍地坐了起來。
她走到呂思琪身邊,心疼地扶起她,然後轉頭對著我,一臉的責備。
“晚晚!你怎麼跟你弟媳說話呢?!”
“思琪她懷著孕,你讓著她點不行嗎?”
“再說了,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家就指望著你弟弟出人頭地呢,萬一真被你影響了怎麼辦?”
我徹底愣住了。
我媽這是什麼意思?她也信這種鬼話?
我看向剛從臥室裏走出來的弟弟岑景,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可他隻是皺著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老婆,最後選擇沉默,一言不發地站到了呂思琪和我媽那邊。
我的心,一瞬間涼了半截。
呂思琪見我媽和岑景都站在她那邊,哭聲更大了,也更有底氣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指著我。
“媽!你看看她!她就是見不得我們好!”
“岑景的晉升要是黃了,我也不活了!這婚也別結了!”
說著,她還真的開始去摸桌上的水果刀。
我媽趕緊一把抱住她,“哎喲我的好兒媳,你可別做傻事啊!你肚子裏還懷著我們岑家的孫子呢!”
安撫完呂思琪,我媽轉向我,臉色沉了下來。
“岑晚,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得負責!”
我被氣笑了:“我負責?我怎麼負責?”
呂思琪抽噎著,從我媽懷裏探出頭,惡狠狠地說道:
“負責?簡單!我們老家有個說法,財運被衝走了,就要用大喜事來衝!”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們家補五十萬的‘彩禮’!就當是給我和岑景衝喜了!”
“不然,我就和你弟離婚!孩子也打掉!這都是你害的!”
五十萬?
就因為我洗了幾件臟衣服?
我看著眼前這一唱一和的婆媳倆,再看看旁邊那個事不關己、默不作聲的弟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我明白了。
什麼生病,什麼財運,不過是他們聯合起來演的一出戲。
一場專門為了從我口袋裏掏錢的戲!
呂思琪看我沒反應,以為我被嚇住了,更加得意。
她甚至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她媽的電話,還開了免提。
“媽!我被欺負了!岑景他姐,那個嫁出去的岑晚,回來把我們家財運都洗沒了!嗚嗚嗚......”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
“什麼?還有這種事?這個岑晚怎麼這麼惡毒!嫁出去的女兒就是賠錢貨,還回來禍害娘家!思琪你別怕,讓她賠錢!不賠錢就讓她在你們家跪下認錯!”
“對!媽說得對!岑晚,你聽到了嗎?要麼給錢,要麼跪下!”呂思琪拿著手機,像拿著一道聖旨。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壓得我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