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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愣住了。

靳楚楚、裴思思和姚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靳楚楚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老......

整個學校，甚至整個杏林界，能被尊稱一聲“蘇老”的中醫大家，隻有一位。

那就是蘇未名。

國醫聖手，桃李滿天下，一個號被黃牛炒到六位數的傳奇人物。

王老師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林清許。

“林學姐，你說的蘇老，難道是......”

林清許點了點頭，一臉理所當然。

“對啊，就是蘇未名教授。”

“王瀟瀟是蘇老的親孫女，你們不知道嗎？”

她說完，又轉向我，有些疑惑地問。

“瀟瀟，你沒告訴她們，藥是奶奶親自熬的？”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辦公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靳楚楚她們三個，像被抽走了魂魄，呆立在原地。

她們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眼神裏充滿了驚恐和悔恨。

王老師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從震驚到恍然，再到一絲諂媚的尷尬。

她結結巴巴地開口。

“原來......原來是這樣......”

“是誤會，都是誤會......”

她搓著手，看向我的眼神，和我剛進來時判若兩人。

林清許顯然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她看了看哭喪著臉的靳楚楚三人，又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我，瞬間明白了七八分。

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她們欺負你了？”

我還沒開口，靳楚楚“噗通”一聲，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她一把抱住我的腿，嚎啕大哭。

“王瀟瀟，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識泰山！”

“求求你，你讓你奶奶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的臉不能毀了啊！”

裴思思和姚粒也反應過來，衝過來一左一右地抓住我的胳膊，哭得涕泗橫流。

“瀟瀟，我們都是被豬油蒙了心！”

“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們吧！”

“我們還想繼續喝藥，多少錢我們都願意出！”

王老師站在一旁，手足無措，臉色比調色盤還難看。

我冷漠地看著腳下哭得撕心裂肺的三個人。

當初她們把藥倒進下水道的時候，是何等的囂張與不屑。

現在，她們卻為了這被她們鄙夷的“破藥”，跪在地上搖尾乞憐。

真是諷刺。

我抽出被靳楚楚抱住的腿，又掙開裴思思和姚粒的手。

我看著她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晚了。”

“我奶奶的藥，不給垃圾喝。”

我的話像一盆冰水澆在她們三人身上。

她們的哭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絕望。

靳楚楚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裴思思和姚粒也鬆開手，呆呆地看著我，仿佛不認識我一般。

王老師在一旁尷尬地搓著手，想打圓場又不知從何說起。

“那個......王瀟瀟同學，你看，她們也知道錯了......”

我沒理她，徑直對林清許說。

“學姐，我們走吧。”

林清許點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個人，眼神裏滿是鄙夷。

她走過來，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帶我離開了這間令人窒息的辦公室。

身後，是王老師焦急的呼喊和靳楚楚她們壓抑的哭聲。

走出辦公樓，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

林清許遞給我一瓶水。

“受委屈了。”